才顯得這頓飯難能可貴啊。
周毓白心中也不免俗地想,從前每回同她相見,她那兩個貼身丫頭就虎視眈眈地蹲在一旁,只有金明池小渚之上那一回兩人能夠獨處,只是當時他二人受傷又狼狽,也未曾心意相通,哪裡有今日這般滋味。
外面就是松竹林海,兩人對面而坐,再無旁人。
傅念君將碗盞收拾了放到門外,才重新坐回到周毓白麵前。
他瞧著她道:“我手底下人來報,你的人馬走到洛陽城外旅舍歇腳,卻再未有動靜。”
她也真是膽子大,這樣不管不顧就跑出來了。
傅念君苦笑:“確實不是很高明的法子,但願儀蘭能撐到我回去。”
周毓白挑了挑眉,喝了一口豆漿,才道:
“他昨日……可有為難你?”
傅念君搖頭,“他對我有所求,自然不會為難我。”
她將昨天到今日發生的事都略略告訴了他,最後想了想,把迴夢香之事也一併說了。
只是關於她心中的猜測,依舊有所保留。
畢竟周毓白不是她和齊昭若,他或許無法體會到他們的矛盾。
“有些意思。”
他撐著下巴看著傅念君,輕輕地說著。
“如果是你……你會信麼?”
她忐忑問他道。
或許他也會覺得祝怡安是個神棍你?
周毓白望著她道:“你希望我信麼?”
這回答……
周毓白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她的心或許依然如浮萍般不定:
“我只知道你就是你,哪裡管什麼前世和今生。”周毓白說著:“就算找不到幕後之人,就算你永遠找不到背後的真相,你也依然是你,會是我的妻子,與我生兒育女,白頭偕老。”
他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
這樣的承諾。
傅念君低下頭,心想自己當真是越來越沒有用了,只因為他這話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們不是活在過去,也不是未來,是活在當下,你都明白的,我知道,你只是怕了。”
周毓白緩和的聲音就像流水一樣將傅念君團團圍住。
他不知何時已經坐到了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