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告訴爹爹。”
傅淵凜眉下決定,不給傅念君拒絕的機會:
“我早就說過,上次魏氏的事,是最後一次,你沒有必要把什麼事情都解決好了才想到告訴我們,爹爹自有主張。”
他示意姚氏的院子:
“這件事能瞞得住嗎?還要爹爹親自處理。”
由傅念君越俎代庖處置姚氏畢竟說不過去。
傅念君也只好點點頭,“明日我就去姚家。”
“我和你一起去。”
傅淵能夠理解傅念君的意思,他們不能去齊家打聽,是否對方真的拿到了傅念君的八字,邠國長公主是否還有後續動作,現在只能從姚家入手。
傅念君想了想,點點頭:“好。”
“不用擔心。”傅淵突然說了一句根本不像是從他嘴裡能說出來的話:“我和爹爹不會罔顧你的意願,那齊循若真是品行優良,也不可能會同意這樣達成親事,所以他……我們是不考慮的。”
傅念君澀然一笑,“那就多謝三哥了,最壞的打算,我也還能進家廟去修行。”
出家就是了。
前朝時有好幾位公主就是去做女冠了此一生。
傅淵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話也一樣不能同傅念君說。
若非和周毓白那一番話,他怕是此時也會迷惘踟躕,傅念君的終身大事,該何去何從。但是從那次見面過後,他就篤信,既然周毓白為了她能夠做到這樣的地步,一定是不會輕易放棄她的。
“是,你還有父兄。”
他向她承諾。
即便她命裡註定姻緣不順,也不是她的錯,傅琨和他,會永遠站在她這一邊。
傅念君是真的把他們當做血親,他又豈能輸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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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淵和傅念君就一起出發去姚家。
他們已經許久沒有去外祖家了。
二人的親舅舅姚隨和家人都不在京中,而對於方老夫人和她的子孫,他們也實在沒有什麼好感,尤其是當時方老夫人作了這麼多回妖,幾次三番想害傅念君。
對她,傅淵和傅念君已經連對長輩起碼的尊敬都已經不留了。
但是他們的外祖父姚安信還是很期盼他們過來的,早早就吩咐府裡準備了酒菜。
姚安信因為年輕時征戰沙場,舊傷很多,腿腳也不方便,因此鮮少出門,家裡的事也多給妻子、兒媳處置,外頭則事事由大兒子姚隨做主。
他難得這麼高興,叫府裡大擺了筵席,女眷們也隔著屏風一起喝酒。
“要喝酒,喝酒,哈哈!”姚安信花白的鬍子一顫一顫的,“女娃們今日也喝,好得很啊,上酒……”
他為人豪爽,對傅淵這個爭氣的外孫又一向看重,自然是與他推杯換盞,喝個痛快。
“外祖父還在吃藥,還是少喝些酒吧。”
傅淵給長輩作陪的同時依然是平素的清冷調調,姚家幾個表哥素來就與他不親密,可以說除了姚安信,旁人也並不覺得有什麼開心的。
而女眷桌上的情況則更壞,方老夫人託病沒有出面,誰都知道她是不願意看見傅念君。
而傅念君和姚家幾個表姐妹更是沒有半句話好說,以前的傅饒華和她們就沒有一丁點情誼,更別說如今的她將方老夫人和姚氏得罪到這個份上了。
不止是傅家,到了姚家也一樣壁壘分明。
但是對傅念君態度最差的卻是姚三娘,倒不是說她和傅念君格外有過結,而是因為她是替傅梨華說話的那一個。
話說回來,傅梨華實在是她與林小娘子鬧得那叫一個天翻地覆,方老夫人的姐姐大方氏上門來兩回,最後更是恨不得將傅梨華直接丟在姚家門口。
都不是傅家的千金了,誰還耐煩看她的臉色。
當然大方氏沒有丟成,因為傅梨華被姚家的二夫人李氏又給送了回去。
姚家如今管事的是姚險的妻子二夫人李氏,就是姚三孃的母親。
李氏當然不可能讓傅梨華住進姚家來,她住進來,也只是帶壞姚家小娘子的名聲。
那麼姚三娘為什麼要替傅梨華說話來用話擠兌自己?
傅念君知道這位三表妹,她和傅梨華從前的關係並不好,而且是在姚家根本不待見傅梨華的情況下。
這就有些奇怪了。
傅念君選擇姑且先放下這個疑惑。
用完飯以後,傅淵兄妹倆自然沒有功夫和姚家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