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地掐她人中,似乎也無濟於事。
傅家大夫人昏倒了,可是堂中沒有人動,也沒有人嚷嚷著去請郎中。
沒有人敢。
傅琨臉上的凝重,是他們從未見過的。
他只是繼續著他的話:
“都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
稀稀落落的回覆聲響起。
傅梨華早就眼淚淌了滿臉,顫抖著用手去抓傅琨的公服下襬,傅琨微微退開一步,冷冷地說:
“髮膚之恩,和十幾年的養育之情,我不用你還了,你欠你母親的,等她醒來後你們自行了斷,從今往後,你不再姓傅,我與你,也再無半點瓜葛。”
絕情至此,讓她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爹……爹……”
傅梨華哽咽著哀求,爹爹怎麼會突然成了這樣?
為什麼?
她還沒有做王妃,她的夢還沒有實現啊!
就破滅地這樣徹底……
被自己的父親開祠堂親自除名出族的女兒,她還有什麼臉面活在世上啊!
“爹爹!”
傅溶見到親姐姐這樣狼狽,也顫抖著跪到傅琨的跟前,吸著鼻子小聲哀求:
“爹爹,不要趕姐姐走,爹爹,不要啊……”
傅梨華像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立刻爬起來摟住了弟弟,哀哀哭著:“六哥兒,我可憐的六哥兒,姐姐不能離開你,姐姐也離不開你啊……”
姚氏不頂用,她們母女的苦肉計施展不開,還好有個傅溶。
傅念君側眼看著這對姐弟。
到了最後,傅梨華想的,還是讓爹爹難堪。
傅琨在下定決心後,就不會再有半點優柔寡斷,他只是睇著傅溶說:
“你要認作她的弟弟,就別再叫我爹爹,兩條路,你自己選。”
傅溶徹底呆住了。
這是什麼意思?
替姐姐求情,就連他也不認嗎?爹爹怎麼會變成這樣?
傅溶跪在地上,將頭仰起,這個角度,他甚至無法清晰辨認出自己父親的面貌,在燭影幢幢中,他只感到父親陌生又攝人的氣勢壓迫著自己,通體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