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琨一直擔心傅淵年少得意,甚至還讓他晚了三年參加科舉,就是怕他人生太過一帆風順而自負高傲,為今後埋下隱患。
但是近一年來,傅淵的成長讓他吃驚,褪去傅相之子和新科探花的風光,他還剩下什麼?
望著傅淵如汪洋大海一般表面平靜卻暗潮洶湧的眼眸,傅琨依然沒有否定自己的結論:
傅淵,確實比自己少年時更加出色。
“你說吧,這是誰的主意?”
傅琨突然問傅淵這樣一句。
傅淵只是停頓了一下,還未想好完美的答案,就聽傅琨自己繼續道:
“你是不會想到這些的,也不敢。是壽春郡王吧……他倒是,再一次出乎我的意料。”
傅淵淺淺地舒了一口氣,說道:“是,一直以來,壽春郡王都被低估了。”
集天地之靈氣的人,也不過如此了。
“他想要什麼?他這樣的人,都能做到這一步了,傅家,一定有他想要的東西。”
傅琨的敏銳依舊還在,一眼就看破了周毓白有所企圖。
而顯然,傅淵已經私下與他達成交易。
傅淵也沒有想瞞過傅琨,畢竟要瞞住傅琨這些,或許二十年後的他可以,可眼下還是沒有這個本事。
傅淵點頭道:
“他想要……念君。”
他只是想要傅念君?
若是今天以前,傅琨怎麼也不肯相信的。
一個對儲位虎視眈眈的皇子,怎麼可能做到這一步?
他算計傅琨的目的不是為了傅琨即將唾手可得的軍權,他竟然要的是傅念君這個人。
可是現在傅琨終於明白了。
因為傅琨得到軍權就不能同皇家聯姻,所以周毓白就讓傅琨無法得到軍權。
這是多瘋狂和大膽的舉動。
“他是擁有極大的信心和魄力啊……”
若非如此,他怎麼敢呢?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儲位之爭的號角尚未吹響,周毓白就如此費盡心機來謀算傅琨這個很可能是他背後最強支持者的當權者。
他的膽識,果真是遠遠超過他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