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這番話裡頭不對。
大大的不對,卻又一時說不上來怎麼不對。
芳竹輕輕在她耳邊“嘖”了一聲:“娘子,到底不是京里長大的,這位齊小將軍還挺實心眼呢。”
儀蘭作為周毓白的最鐵桿擁護者,對於其他什麼人都是覺得配不上傅念君的。
她咕噥道:“也太傻了,齊家雖然不是始作俑者,但也算‘幫兇’,娘子怎麼還可能嫁他……就算親自來求娶又怎樣,誰稀罕嫁去鎮寧軍治所……”
芳竹微微地訝異,“儀蘭,你幾時講話這麼刻薄了?”
儀蘭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衣角,只抬眼去看傅念君。
她憋著沒膽子說,心裡也是著急,怎麼娘子還不叫壽春郡王來登門求親啊?
壽春郡王要是也能拿出這樣夠分量的誠意來,相公和郎君一定不會反對的!
傅琨眼角瞟到那側簾微動,也凝神想了想女兒的反應。
他問齊循:“你想娶我的女兒,為的是什麼?”
這一句,不是作為傅相,而是作為一個父親問的。
替傅念君問的。
齊循有點茫然地搔搔頭,“啊”了兩聲,尷尬地說:“也、也沒想這麼多……”
其表現直追後廚大娘昨天剛殺的呆頭鵝。
傅琨擰眉,也是好多年沒見過這樣的年輕人了。
他的子侄學生,不說個個驚才絕豔人中龍鳳,也多是鍾靈毓秀之輩。
這個就……
齊循很老實地交代:
“一來是覺得本身就與貴府議親,我、我其實已經接受了……”
他說著說著就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是覺得這件事我家做得不妥當,理所應當也要負一些責任的。”
他說的很實際,根本沒提半點虛的,什麼仰慕傅家家風之類一聽便是奉承的話,一句都沒有。
“我女兒清清白白,何需要你負什麼責。”
傅琨冷冷地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