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輕視對手,她下意識覺得,陳家良民之家,還算是富戶員外,對方能夠這麼斬盡殺絕,不怕官府追究,恐怕底子很硬,決計不能冒險硬碰硬。
現在陳靈之絕對不能露面,起碼不能在東京城露面。
如果他真是關鍵所在,對方應該正費盡心思在找他。
傅念君又重新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陳靈之,陳靈之被她看得很奇怪。
“你看我……幹什麼?”
傅念君不確定地問他:
“你身上可有什麼你父母千叮萬囑要你保管的物件東西?或者是什麼印記符號?”
她現在就是看他的腦袋都覺得古怪。
陳靈之頓了頓,才用一種聽起來有些喪氣的語調道:
“傅姐姐,你是不是……話本子看多了,以為我身上會有什麼‘藏寶圖’之類的秘密?”
他先前在瓦子裡看的一齣戲,大概就講了這麼個故事。
傅念君訕訕道:“怎麼會……”
人家剛經歷人生中最大的打擊,傅念君實在也沒有興致同他開玩笑,她也不打算繼續追問下去,那個姓章的,自然將作為最新的線索調查下去。
她伸手摸了摸陳靈之的頭,說道:“別怕,你先休息吧……”
陳靈之垂下眼睫,輕輕地“嗯”了一聲。
傅念君淡淡地嘆了口氣,轉身欲走。
“你不能……不走麼?”
陳靈之突然在她背後低聲請求。
傅念君腳步頓了頓,只道:“我會讓儀蘭留下來陪你的,我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別怕,有空我就會過來。”
陳靈之有些沮喪,“哦”了一聲,翻身轉向了床內側。
她或許是真把自己當作姐姐了吧。
傅念君想著。
可是她終究不是他的姐姐,她不是一個能夠留下來用言語和行動安慰他的姐姐,她還有更多事情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