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該說的都說明白了,傅琨對於傅念君自然也不會再苛責。
“這些事都由我和你哥哥兜著,你往後不能再去見他了。”
傅琨還是和傅念君強調了一遍。
傅念君想了想,還是乖乖地點點頭,其實最近這幾回,都是周毓白要見她啊。
“家中的事如今也只能託付給你。”傅淵對傅念君道:“四姐兒不懂事,省得她出去亂跑惹禍。”
其實傅梨華胡鬧,也不過是仗著個姚氏,弦外之音,傅淵是指姚氏不分輕重,只是他不能言長輩是非,只能把話頭引向傅梨華。
傅念君說道:“家裡的事爹爹和哥哥放心,昨天那樣的事純屬意外,往後再不會發生了。”
畢竟昨日是皇帝召見,他們誰也不能攔著姚氏,只要待在傅家,如今憑傅念君的手段,姚氏沒有那麼容易想鬧事,就是姚家那位方老夫人,兩次三番想上門來鬧,連她女兒的面都沒見到。
市井無賴的招數傅念君也不是不會使,只說姚氏是得了傳染厲害的毛病,方老夫人要見也成,見了就跟著留在傅家別出去禍害人了,還先一步去姚家給她外祖父傳了信,姚安信早就看不慣這老孃們四處鬧騰,只說叫她也跟著留在傅家“養病”別回來算了,嚇得方老夫人連忙打道回府,再不敢上門胡攪蠻纏。
只除了昨天傅琨一時心軟,放姚氏出門散心。
不過昨天以後,傅琨是再也不可能對她心軟了。
父子三人一道用了午飯,傅念君這才回自己的院子裡。
儀蘭自剛才午膳開始時就沒在傅念君身邊伺候,似乎是院子裡來了個小丫頭把她叫走了,傅念君想著八成是房裡有什麼事要她拿主意的,回去一看卻發現儀蘭急得滿頭大汗在等她。
天還沒到盛夏,怎麼能熱成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
傅念君覺得這丫頭這情狀有點眼熟。
儀蘭有點膽怯地左顧右盼,拉著傅念君和她單獨說話。
“娘子,是、是那個齊郎君身邊的阿精……他、他又來了……”
傅念君氣笑了,“又?”
難不成又是想來求她出主意救齊昭若的?
若不是阿精還是一臉孩子氣,她都要懷疑那小子是看上儀蘭了,膽子真夠大過天的,還敢上門來。
儀蘭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上次的事是她一時惻隱,可她現在曉得娘子心裡的人多半是壽春郡王,那麼和齊郎君肯定只能是斷地乾乾淨淨了,不會輕易幫阿精傳話的。
可這回實在是……
她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小塊雪青色的布片,傅念君定睛看了看,覺得眼熟:
“這是……”
儀蘭當然也認得出來,“這是娘子昨天那件綃紗外衫上的剪下來的!”
傅念君沉眉,這件衣服昨天掉在了金明池的湖水中。
傅念君拍了拍儀蘭的手,“你別慌,這世上這麼多衣服,也沒人能說這件就是我的,就算是齊昭若拿到了我那件衣服,他難道還能汙衊我和他有私不成。”
“話是這麼說。”儀蘭道:“可是娘子,昨天的事不好隨意傳出去的,阿精拿這東西過來,是不是代表齊郎君知道什麼?用來警告咱們的?”
傅念君知道丫頭們膽小,尤其是在涉及到名節的事上,她們都覺得是比生死還要大。
“我出去見見他就明白了。”
齊昭若想幹什麼,一五一十問清楚就是了。
為了防止昨天那樣的事再發生,傅念君索性換了身低等丫頭的衣服。
阿精候在側邊小門口,見到傅念君出來,忙鬼鬼祟祟地往後退。
“你溜什麼,過來。”
傅念君橫眉。
阿精呵呵地直笑,“娘子別來無恙別來無恙啊……”
傅念君覺得他神色詭異,果真見到不遠處已經立著一個身影,挺拔如松,不是齊昭若又是誰。
傅念君不動,他也不動,她在心裡冷笑,還真當自己怕他了,轉身就要回府。
齊昭若走過來,叫住傅念君:
“二娘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傅念君原來在側門準備了一輛小馬車,想在馬車裡好好問問阿精,既然正主都出現了,她也沒這必要了。
她朝身後的儀蘭等人示意了一下,跟著齊昭若走到他適才站立的地方。
“你想說什麼?”
她很不客氣。
齊昭若一雙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