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早就懷疑了他二人,只是一直以來,他都無法說服自己去信一些荒謬的念頭而已。
張九承也頓了頓,“郎君可是指那鬼神之事?”
周毓白搖搖頭,也不知是回應張九承還是在否認自己。
張九承也不追問,畢竟周毓白是主子,他是幕僚,主家沒有必要對他知無不言。
張九承岔開話題,“文樞相一旦致仕,傅相的地位也是要更上一層樓,如今郎君同傅家二娘子之間這般……也是最好。”
周毓白聽了這句話卻蹙緊了眉頭,打斷張九承:
“傅家的事,我自有安排。”
梆子敲過了三更,周毓白累了一天,眉眼間也露出了疲倦,對張九承道:
“不早了,先生早點歇息吧。”
張九承嘆著氣走出門,問了陳進幾句話,這小子也不似單昀能懂周毓白心思,張九承也不知周毓白剛才說的對傅家“另有安排”是什麼安排。
此時此刻,爭取做傅琨女婿的人選中,周毓白是最有利的,何況今日他與傅念君一同落水之事,瞞些不相干的外人是可以,瞞他們這些親信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傳出去就是毀女兒家名節的大事,他們這裡就相當於握著傅家一個大把柄。
兩廂權衡,傅琨不想讓女兒聲名盡毀抬進王府做小,就不得不冒著皇帝忌諱為女兒請旨嫁給周毓白。
當然這樣對傅琨來說是有損他在皇帝面前的忠心,但是依照皇帝如今對他的偏愛程度,他依然會是朝中最有權力的文官,這對周毓白來說,是大大的有利。
所以這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這刺殺又不是他們安排的,論起來傅家還要感謝周毓白救了傅念君的命才是。
張九承望著天上的月亮嘆氣。
最怕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郎君可別走上那條路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