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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1章 怕嗎

一輩子只有一次的婚事,在傅念君看來,哪裡有周毓白的安康重要。

周毓白似乎是察覺到了傅念君的不安,在眾人都沒有注意下偷偷在後頭用手扯了扯她的裙子。

傅念君能夠感受到。

他是在安慰她,讓她不要心急。

終於儀式結束,周毓白還需換了禮服至中堂宴客。

雖然今日六皇子周毓琛同日舉辦婚禮,不可能滿朝文武皆至淮王府,但是依然有幾位大人不可怠慢,周毓白不得不去應酬,傅念君和他說不上話,等婚房裡的人都退去了,她連忙叫來穿戴地一樣喜慶的芳竹。

“你去前院找郭護衛或者陳護衛,一定要注意殿下,不能再讓他飲酒了。”

芳竹領命下去了。

傅念君不習慣不親近的人伺候,只留了兩個陪嫁過來的小丫頭打掃,自己讓儀蘭替她更衣。

儀蘭勸她:

“娘子且不用太擔心,殿下一定會沒事的。”

傅念君蹙著眉,“也不知有沒有儐相替他喝酒……”

換妥了衣裳,儀蘭引傅念君回了內室。

“娘子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一直餓到晚上怕是要熬不住的。”

傅念君應了,食不知味地吃著她們預備好的席面。

一直等到了夜色深濃,喜宴也到了正酣時,傅念君的心一寸寸地提上了嗓子眼,豎起耳朵留心著外頭的動靜。

芳竹回來同她稟告了,今日有歸義軍節度使之子方天益和殿前神騎指揮使宮瓚替周毓白喝酒。

這兩位儐相都是武人出身,酒量想來不差。

傅念君才算是有些放心了。

賓客還未散去,新房裡的紅燭跳了跳,傅念君聽到了門外的響動,示意身邊丫頭,兩人連忙去開門,周毓白被單昀扶著到了門口。

他的手扒著門框,微微喘著氣。

芳竹和儀蘭看得膽戰心驚的。

單昀很快就鬆手了,向芳竹和儀蘭點點頭,立刻不好意思地退下了。

周毓白帶著些微的酒氣踏進了房門。

傅念君站起身,也顧不得旁的,立刻迎了上去,問出了今日同他的第一句話:

“傷怎麼樣?”

她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不重,也不討厭,甚至還帶了些馥郁芬芳,掩蓋了適才她隱約聞到的血腥味。

周毓白並沒有喝多少,他有點站不住,確實是因為身上的傷。

“我沒事。”

他依然還是微笑著握住了新娘的手。

屬於他的新娘。

傅念君立刻吩咐丫頭們去置辦熱水,自己將周毓白攙扶進內室。

周遭是一片晃眼的紅色,龍鳳喜燭燃著,連那頂帳幔都是極其濃豔的顏色。

周毓白自己住的地方,何時曾這樣靡麗過,他一時看著也有些失神了。

傅念君早顧不得別的,攙了他坐在床沿,二話不說便去解他的吉服。

“七郎,讓我看看你的傷,你先別動……”

原本該是羞怯嬌柔地只能低頭微笑的新嫁娘,此時一雙素手卻在新婚郎君身上上下其手,十分放肆,要是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

周毓白捉住她作怪的手,說道:“先別忙,這衣裳你脫不下來……”

吉服厚重,又不能隨便弄髒,起碼也要兩個丫頭來幫忙。

傅念君說著:“這有什麼脫不下來的,你先鬆開手。”

他們兩人早就對對方很熟悉了,都曾經同榻而眠過,傅念君自然就也少了很多顧及。

周毓白聞言低笑了一聲,手指輕輕在她手背上摩挲著,說道:

“是,我身上的衣服,自然是沒有你脫不下來的。”

傅念君想了想才覺得這句話的意味有些古怪,後知後覺地臉上燒了起來。

儀蘭和芳竹重新進來了,一起將周毓白的吉服和頭冠卸下收好,傅念君揮手斥退了她們,終於敢伸手拉開他的中衣。

中衣底下的素帛包裹著傷處,傅念君看得心疼,他整個右肩都被包裹住了,行動不便,並且此時已有紅色的血跡從布帛下隱隱約約地透出來。

難怪看他似乎右手提也提不起來,剛才喝酒都是用的左手。

“一定很痛吧……”

傅念君擰眉說著:

“你先坐下,我替你重新包紮。”

周毓白沒有拒絕,看著她在自己身邊團團地忙碌。

用熱水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