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王妃會讓護衛去做這樣的事?
連周毓白都沒做過這樣的事……
趁著深更半夜去把個重要的線人或證人綁到家裡來。
單昀忍不住拿眼睛去看周毓白,卻發現這一看還不如不看。
英明神武的淮王殿下正飽含深情地望著妻子,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王妃的這個要求有多麼不妥當。
也是,現在他還有什麼不聽她的。
單昀看穿了這個事實。
“屬下領命。”
單昀拱手應承,徹底認命了。
淮王殿下這才給他分了一些關注,只道:
“明日你就先留在府裡吧,我身邊有陳進跟著就行。”
王妃要他辦事,淮王這位正主只有相讓。
“是,屬下明日就籌備一下,請王妃放心。”
單昀垂著眼睛說完,立刻就閃身出去了,一刻都無法在兩位主子這裡多待。
傅念君臉上掛著笑,調皮地去替周毓白捏肩膀。
“多謝殿下體恤,忍痛割愛。”
“忍痛割愛?”
周毓白笑道。
單昀算他哪門子的愛?
他伸手扯著她的皓腕一把拉到懷裡來攏住,對她道:“傅寧和宋氏的事,要不要我……”
傅念君抬手虛虛蓋住他的唇,搖頭道:
“七郎什麼都不用做。”
周毓白在她掌下微笑。
傅念君一對眼睛閃閃發光地盯著他,只說:
“自嫁給七郎,我做起事來已經少了很多顧慮,就如現在,我已經什麼都不怕了,七郎是要做大事的人,不可時時為我操心。”
他拉下她的手,直視她的眼睛,說著:“你若覺得好,那就好,若是幾時覺得累了,便交給我。”
這大概是世上最動聽的話了,傅念君趴在他肩頭想著。
突然似想起了什麼,傅念君伸手進了周毓白的衣襟,拉開他的衣裳。
“傷怎麼樣?疤痕處還會痛嗎?”
她扯開他的中衣,露出大半個肩膀,原本極好的面板上卻是終究留下了一塊難看的疤痕。
傅念君看得直皺眉,手指忍不住摸了上去,說著:“也不知那位神醫幾時造訪?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祛疤的良方。”
周毓白卻是覺得她涼涼的手指觸控著自己的疤痕,一股癢意直接往心底鑽去,他忍不住握了她的手指在自己掌心緩緩摩挲,聲音有些低了:
“我是男人,又何必管什麼疤痕。”
傅念君卻是有意調皮,在他耳邊道:
“七郎這般如玉郎君,身上留了疤,怕是不美了,叫小娘子們曉得了定然個個心裡都要叫可惜的。”
周毓白挑了挑眉,卻是一把將她橫抱起,說著:
“肩膀處的疤倒是還好,下頭那一處王妃也幫我看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可惜……”
燭火映照下,他大半個肩膀都被她從衣裳里拉出來,他也不攏好,當下似是在那如玉的面板上鍍了層薄金似的,叫人看了臉紅。
傅念君兩隻手抱住他脖子,頭也乖順地在他肩窩處蹭了蹭。
夫妻倆進了內室,自然是如交頸鴛鴦般一刻也捨不得分開,直到半夜才重新亮起了內室的燭火。
傅念君體諒他近來辛苦,睡前只嘀咕著:
“往後七郎別鬧得這樣兇狠了,明早要起不來的……”
周毓白卻是在她耳邊輕笑:
“那王妃就少來察看我的傷疤才是……”
傅念君頭悶在被褥裡,嘀咕了一句,才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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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傅念君醒來的時候比往常晚一些,人也有點憊懶,粗略吃了些早膳就開始處理家中事務。
只是不料她昨日才剛提起神醫,今日這神醫就上門了。
傅念君聽下人說有訪客是董先生介紹來的,立刻便猜到了,忙叫人把來客往花廳請。
只是見到這位醫者時,她也有些吃驚。
來人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穿著簡樸,圓圓的一張臉,看來很是稚嫩,一雙眼睛烏溜溜的,自己背了只大藥箱,而旁邊只跟了個十四五歲更懵懂的小丫頭伺候。
認誰看都不像個妙手回春的神醫。
那姑娘朝傅念君拱了拱手,姿態卻很大方:
“王妃,民女名喚夏侯纓,是董先生介紹來的。”
傅念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