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看,所以他可以看到圓筒的頂部。
圓筒在接近項部之處,變得十分尖削,光芒也是從那一部分發出來的。
圓筒至少有五十公尺高,而它的直徑,卻不超過五公尺。也就是說,那是一個十分高而狹窄的圓筒。所以,站在它的底部,要看到它的頂部時,就必需把頭,仰得極高才行。
在圓筒的中心,是一根筆直的圓柱子,自底部一直通,向上,那根柱子十分細,直徑不會超過四十公分,看起來倒有點像是消防局的建築中,供消防局在出動時滑下來那根柱子一樣。
圓柱子一直通到了距離頂部大約有五公尺處為止,在圓柱子的頂端,是一間用透明的材料造成的,密封如同箱子一樣的東西,可以稱之為一間小房間。
在那間小房間中,有一張椅子,在那椅子上,坐著一個人。
由於是仰高了頭看去的,在這種角度去看一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總不免有點檉異之感。但這時令到李豪幾乎連血液也為之凝結的,卻並不是由於角度的怪異,而是這個坐在椅上的人,就算是普通面對面的話,也一樣會有同樣的情形。
那個人恰好在光芒的照射之下,李豪實在可以將他看得十分清楚。他第一個感覺是:一個人坐在一張椅子上,只不過是由於坐在椅上的形體,看來和一個人差不多之故。
而當他看第二次時,他就可以肯定,坐在那張椅上的。不是一個人,那……只可以說是形體上和人……有點相似的一個生物。
李豪的視線,定在那個生物上,他一直仰高著頭,可是一點也不覺得頸子發酸。那個生物有一張極可怕的臉,像是有一張鱷魚皮蒙在臉上一樣。而且,在那張可怕的臉上,只有一隻眼睛。這時,這隻眼睛半開不閉。
這樣只有一隻眼睛的臉,李豪在迸這座廟來的時候,已經看到過,廟裡所有的神像,全是這樣子的,看起來怪異莫名。
除了可怕的怪臉之外,還有一雙十分長的手臂,雙手放在椅子的扶手上,十隻手指,看起來也很長,正軟軟地垂在椅子的扶手之外。
過了好久,李豪才吞了一口口水,道:“這……這……這……”
他實在無法向下講去,伊鐵爾沉聲道:“這位就是一直留在廟裡的神,我們稱它為留守之神。”
李豪仍然仰著頭,他又吞了一口口水道:“我承認這座神廟的建築十分偉大,甚至可以說是超時代的,但是……你總不能把一座神像說成一個神?”
伊鐵爾的聲音更低沉,道:“你說這是一座神像?”
李豪道:“看來和廟中那十九具神像是同類的,全只有一隻眼睛。他是神,難道他一直這樣坐著不動?”
伊鐵爾嘆了一聲,道:“這是整個問題的關鍵所在,留守之神睡著了。”
李豪陡地一怔,如果不是眼前的情景如此之詭異,他真想大聲笑出來,可是他卻笑不出,只是重複地道:“他睡著了?”
伊鐵爾道:“是的,他一直在沉睡,不知道已經睡了多少年,我們的責任是保護他,同時,要設法叫醒他。”
李豪慢慢地把頭部復到原來的位置,道:“要怎麼才能叫醒他?”
伊鐵爾反問道:“你已經相信他是神?”
李豪道:“老實說,我不是十分相信。”
伊鐵爾向上指了指,道:“你可要隔得近一點,去仔細看看他?”
李豪早就想這樣,但是這時,他處身在這樣的環境中,心理上有一股異樣的壓力,就像是普通人迸入了一座十分莊嚴肅穆的教堂一樣,使他自然而然,不敢胡言亂語,所以他才沒有提出來。
伊鐵爾提出了這一點,李豪自然求之不得,忙道:“好,我正想這樣——”
他講到這裡,陡地停了下來,向伊鐵爾望去。因為,那一間小房間,在圓柱的頂端,而整個圓筒形的空間之中,根本沒有可供攀附上去的地方!他如果近一點去看那個神,難道從這滑不溜手的柱上爬上去。
當李豪向他望來之際,伊鐵爾像是已經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了,他點著頭,道:“正是,你要接近神,就要從這個圓柱上爬上去。”
李豪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道:“這……你能爬得上去否?”
伊鐵爾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道:“只要是心目中有神的信徒,每一個都爬得上去。”
李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好勝心十分強,而且,眼前的一切也實在太詭異,詭異到了他如果弄不清楚的話,只怕以後每晚都會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