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的餌。”
“他跟褚真──”
“也是假的。雲儂?”夏依走到突然攤坐在梳妝檯前的新娘。“你沒事吧?”
“這段日子到底有哪些事是真的?”她搞糊塗了。
“你跟君霆的婚禮是真的。”
“請不要提醒我這麼悲慘的事實──”她懂了。“從騙我回國開始一連串的事情都是設計好的圈套對不對?一切只是為了引我上鉤嫁給他。”
她點頭。“本來整個計畫應該在婚禮時結束,我跟君霆的假婚禮會照常舉行,等你來阻止,屆時為你穿上準備好的新娘禮服,弄假成真。”
陸雲儂愈聽,眉頭打得愈緊。“好老掉牙的鋪陳。”
“的確,但你的脫稿演出讓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是啊,我是自投羅網的笨蛋。你跟他聯合起來騙我!”
“抱歉,我跟雲槐之間需要一個機會才能更進一步,我不想再等,只好自創。”
“那你跟大哥──”
“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看他怎麼決定。不說我的事了,說說你的,君霆要我上來看緊你,免得你臨陣脫逃。”
“我是想逃,總不能讓他為了這個娶我啊。”她拍拍上妝後仍可見的傷。
“先告訴我,你會愛他嗎?站在姐姐的立場,我想知道你會愛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弟嗎?”
“我──很不幸的,我會,而且我已經偷偷做了好多年。”
“那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放寬心嫁給他。”
“欸?”
“我得澄清一點,這個圈套很久以前就已經設計好等著你,等你回國的時機到來。”
“什麼?。”
“從男孩轉變成男人,在這麼漫長的時間心裡只容得下一個女孩,足見其用心之深了不是?倘若這還不足以證明,容我再說一些小插曲以為佐證如何?”
在孟德爾頌的“結婚進行曲”下,新郎新娘相偕走出主宅,在與會來賓的注目下,緩緩走向儀式臺。
才剛在眾人面前露臉的新娘很快退了一步,笑容都僵了。
大束捧花遮住新娘的臉,也遮住暗扯新郎燕尾服的手。“告訴我,這裡頭有幾個是你親戚。”
“五分之一,有些人趕不回來。”
“我想──”
“休想。”新郎攬住新娘腰身,半抱著走,絕不讓她打退堂鼓。
“這裡看起來有五六百人。”換句話說五分之一就有一百多人。“你從來沒說過你家族這麼龐大。”
“親堂姻表合計數百。”
僵硬回笑。“我不用每個都認識吧?”
“隨你。”
“婚後也不必陪你社交應酬,與一干叔伯姨嬸周旋吧?”之前沒想過這些問題,現在想還來得及。
轉眼間,離儀式臺僅剩十餘尺,牧師笑盈盈地看著一對新人走來。
“我沒想過你會。”
算他狠,但至少安心了,她的確玩不來豪門內勾心鬥角的遊戲。
“我能繼續從事我的設計工作?”
“當然。”
“雷家小子。”陸家戶長第一個跳出來擋住新人步向紅毯。
“爸?”
陸正鴻一雙淚眼看著最疼的小女兒。
萬般捨不得啊,就算這小子六年前為了讓他點頭同意做到他的要求,還是捨不得!“女兒,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爸一定會──噢!”愛妻的爆慄讓他說不下去。
“別理你爸。”文若蘭沒有丈母孃看女婿愈看愈得意的欣喜,只是淡淡向半子頷首致意。“你用六年的時間證明了這件事,往後的日子也別讓我失望。”
“我知道。”
“雲儂就交給你了。”
“謝謝。”
“如果敢欺負她──”
“二哥?”
“我不會放過你。”
“我明白。”前幾日的瘀青還在胸口隱隱作痛,記憶猶新。
陸家人終於放行,讓新人繼續步向紅毯另一端。
邵敏偕同丈夫雷迪形成第二道關卡。
新娘像見貓的老鼠,又是一僵,想起以前不愉快的回憶。
她忘了,忘了未來她將有個難纏的婆婆。
“父親、母親。”
他是這樣叫爸媽的嗎?頭一回注意到,這樣稱呼好生份。
那她呢?要跟著這麼喊嗎?
猶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