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也是因為聖羅的學生屬性一向以自我為中心、不把學校當作教育單位,只當它是一個提供政府認可的學歷文憑的地方。基本教育在聖羅高中是神話,社交才是該校的主打,社交禮儀相關課程比國文數學還來得重要;至於後者,各家千金公子自有家中長輩安排私人家教、精英教育課程,不勞校方費心。
正因為如此,每屆學生會選舉只是形式上的民主噱頭,不到百分之七的投票率和近百分之百出席率的校際舞會一比,明顯可見學生對校務的意興闌珊,甚至一度出現無人參選,校方不得不推出“官派人選”的烏龍事件。
所以在升學率方面,聖羅高中從來都不令人失望,總是敬陪末座;學生會運作能力亦然。
然而這一切在去年的學生會選舉上有了重大的改變;歷屆除了為校方決策背書時用得到的學生會辦公室,如今被頻繁使用,大有煥然一新的氣象。
當時十四歲、又是尚華集團第二代的雷君霆在眾人跌破眼鏡的驚訝下角逐形同虛設的學生會長寶座;同年,彷彿應和似的,副會長與幹部候選人名單中有幾位來頭也是讓人錯愕得不容忽視。太過燦爛華麗的組合吸引百分之七十點三的選票,衝破聖羅高中有史以來的最高投票率──百分之六點五六。順利成為下一屆學生會運作主力,也成為校方頭痛的病根。
創校至今獨攬的大權面臨旁落的窘境,偏對方又是不能得罪的世家大族,校務單位只好悔恨地抱著腦袋燒,獨啜苦酒。
其實讓校方如此傷腦筋的學生會一開始也有過不小的內鬨──最先開始的成員有十一名,但其中六名據說有的是發現該屆學生會在年紀最小的新會長帶領下已非昔時吳下阿蒙,想矇混到這個學生會成員的經歷不易;有的是因為其它至今“不明”的原因紛紛求去,最後僅剩五位。
然而,這五人帶給校方的壓力才是最可怕的,短短一年的運作竟能逼得校方讓渡權力,與董事會、家長會站在平等地位,如此明顯重大的改變,連聖羅高中兩千四百餘名學生都感受得到,甚至有少數學子開始對學校運作感興趣。第二年學生會正副會長及幹部選舉,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一的投票率支援已升上三年級的原班人馬連任,也“順便”選進幾名新成員補足學生會人數;據說開票結果出爐時全校學生歡聲雷動,禿頭校長在辦公室嚇到口吐白沫被救護車送走則是當天唯一的憾事。
新學期開始的第一週,學生會的決策會議正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美眸瞥過窗邊,褚真嫵媚的麗顏寫著不滿。
五、四、三、二、一!耐性宣告用盡。
目光轉向聖羅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學生會長──
十五歲的雷君霆,青春期該有的發育已經在他身上顯現,身高像童話《傑克的豌豆》中的豌豆一樣,從一五五神速地拉拔到一七三,未臻成熟,但再加上逐漸脫離稚氣開始有男性稜角輪廓的臉龐,已能彰顯一股足以震懾十來歲青少年的迫力,嚴肅不易親近。
“會長,我有話說。”
“請。”鴨嗓似的聲音應允,揚掌暗示會議中場休息,顯然這戲碼已不止一次上演。
“多謝。”頷首致意,矛頭轉向視窗:“副會長,請你遵守最基本的議事規則,回到座位進行會議;如果你的屁股不能好好黏在這把椅子上,我不介意用三秒膠助你一臂之力。”
會長容忍他,不代表所有的人都該比照辦理。
“用不著那麼麻煩。”一腳晾在窗外的狄賓轉頭看眾人,流氣笑應:“只要褚美人的尊臀願意坐到我腿上,就算要我坐一整天的會議室都甘心。”眉尾的十字紋不客氣地挑釁在場所有人。
百無聊賴轉著筆玩的葛非焰漫不經心打了個呵欠。“乾脆推他出去算了,反正都是助他一‘臂’之力嘛,‘推’出去跟‘拉’進來應該沒什麼差別。”
“哎哎,這麼說就不夠朋友了哦!”
“誰跟你是朋友?”不屑。
“好主意。”相貌清純可人的冉琳琳甜笑:“我想看一個人從四樓墜落會是怎樣的肝腦塗地法。焰哥,我精神上支援你。”言下之意,要動手請自便。
“寶貝,這麼殘忍的話不適合從你口中說出來,好歹你也曾是‘聖羅之花’,顧一點形象好嗎?別嚇壞在場學弟妹,今天是新學期第一次開會耶。”可憐坐在最後頭的學弟妹,都嚇呆了。“再說,從四樓以下的樓層墜地除非是頭部先著地,否則致死率趨近於零。”
冉琳琳笑得更甜了。“那就請你儘量以頭部著地。”
“別玩了。”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