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不是附近農家子弟,一定也身負上乘武功,否則豈能來到獨秀峰巔?
如此看來,這少年一定是來接自己的人了。
他頓感一陣興奮,毫不猶豫的迎上前去,抱拳一禮道:“這位大哥可是來接我的麼?”
那少年愣了一愣道:“小兄弟,你說什麼?”
飛兒只道對方沒聽清楚,連忙又拱了拱手,再道:“我在這裡等一個人來接,請問大哥是不是來接我的那人?”
那少年臉上先是一片驚愕之色,接著搖搖頭道:“我怎會是來接你的人,小兄弟一定認錯人了!”
飛兒立時由滿懷希望變為失望,轉了轉眼珠道:“大哥既然不是來接我的,為什麼會到這裡來呢?”
那少年道:“我剛才在山腰看到有個人站在這裡,覺得很奇怪,所以才上來看看,想不到是你,小兄弟,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飛兒兩眼霎霎地反問道:“難道這裡不能來?”
那少年道:“不是不能來,而是一般人不可能攀登到這樣陡峭的山巔,尤其小兄弟只是一個孩子,你究竟是怎樣爬上來的?”
飛兒不願說出真情,微微一頓道:“我小時候爬山爬慣了,這座山還難不倒我。”
那少年帶些吃驚模樣道:“你能爬上獨秀峰,在習武的人來說,也算得一流輕功了!”
飛兒搖搖頭道:“我不懂什麼輕功不輕功,我只是爬上來等一個人來接我。”
“是誰要你爬到這裡來等人呢?”
“我爹和我娘。”
“他們呢?”
“到別處去辦事了。”
“如果你在這裡等不到人來接,天黑了以後怎麼辦?”
“不會的,一定有人來接我,我爹孃怎會騙我!”
那少年望望天色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黑了,你一個小孩子獨自在這麼高的荒山上,不是鬧著玩的,如果你願意,不妨跟我走,等過了今晚再說。”
飛兒兩隻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動了一陣道:“大哥的家就在附近麼?”
那少年點點頭道:“就在山腰裡,離這裡不過一兩里路。”
飛兒有些心動,真想跟著他走。
但再一想自己是在這裡等人的,若自己一走,萬一有人來接,豈不錯失機會,那樣一來,以後又如何和父母聯絡?
想到這裡.他搖搖手道:“不行,我不能跟著你去,你若有事,只管自己走吧!”
那少年雖然難免為飛兒擔心,卻也不能勉強,只好轉身而去。
虯松下又剩下飛兒一個人。
他耐心的等著。
起初,他似是頗有信心一定會有人來接,但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空山寂寂,除了感到陣陣涼意,似乎也增添了幾分恐怖。
這時他才感到已是飢腸轆轆。
他不怨為什麼到這時還無人來接,只悔方才為什麼不隨那少年到山腰暫住一宵再說。
現在呢,暮色蒼茫,又到哪裡去找棲身之處呢?
山上越來越冷,他預料來接的人不可能來了,趁天色尚未全暗,必須這就下山,那少年既然住在山腰,天晚必有燈光射出,也許不難找到。
剛要下山,只見一條人影.疾奔而來,正是先前來過的那位少年。
他不覺喜出望外。
那少年很快便來到跟前,十分關切的問道:“小兄弟,要到哪裡去?”
飛兒道:“我正要去找大哥。”
那少年道:“我也正是來接你的。”
飛兒“哦”了一聲道:“莫非大哥就是來接我的那人?”
那少年搖頭道:“我只是奉命來接你暫時到山下住一晚的。”
“大哥是奉誰之命?”
“家師?”
“還沒請問大哥上姓高名?”
“我叫袁小鶴。”
“原來是袁大哥,再請問令師是什麼人?”
“家師姓廬名雲,人稱聖手書生,當年在武林中大名鼎鼎,不過近十年來,他老人家已很少再在外面走動,幾乎完全過著隱居生活,以小兄弟這種年紀,不可能聽到過他。”
飛兒雖然父母也是武林中人,但卻的確沒聽說過廬雲這個名字。
袁小鶴又道:“山路險峻,小兄弟要不要我幫忙揹你一程?”
飛兒道:“多謝了,我先前對大哥說過,自小爬山爬慣了,這種山路,還難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