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而是它刺耳的聲音的空洞感。那聲音不是機器發出的,也不是人發出的。房間裡的聲音讓他害怕。從牆和地板裡蜂擁而出的以及在電話裡與他說話的鬼怪都與他所讀過的鬧鬼或超自然的事件完全不同。這東西他從沒遇到過。
不,它還沒到這兒……但正往這兒趕。它餓得很,你就是它的晚餐。
話筒從他鬆開的手指中掉下來,他轉過身,話筒在電線的那一頭晃來晃去,正如他的胃在體內來回擺動一樣,他仍能聽到刺耳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18!現在我是18!聽到警報聲就隱蔽起來!我是4!4!”
他下意識地從耳後取下香菸,叼在嘴裡;他下意識地在顏色鮮豔的襯衫右胸袋裡摸索著那盒火柴,那上面印著佩著金綬帶的身穿老式制服的接待員;他戒菸已有九年,但他最終下意識地還是決定抽上一根。
房間在他面前開始融化。
房間開始下陷,直角和直線都變形了,不是變成曲線,而是奇怪的馬蹄拱形,讓眼睛感覺很難受。天花板中央的玻璃枝形吊燈像唾沫一樣下垂。幾幅畫開始變彎,活像老式汽車的擋風玻璃。在靠近通往臥室房門的那幅畫的玻璃後面,乳頭滴血、尖牙利齒的二十多歲的女人飛快地轉身上樓,就像無聲電影中勾引男人的女人那樣,膝蓋猛地一扭。電話還在嘎嘎作響,裡面傳來呀呀學語似的電動理髮推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