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但不是補償或者愧疚,僅僅是對於哥們兒的幫忙。現在我是透過他師兄間接提供給他一個基本生活保障,但……嗯……陳家和說席硯的才華在他師兄手裡會糟蹋了。”
陳家和!秦立東心頭掠過一瞬的不爽,但也僅僅是一瞬,“你說的工作室是陳家和的還是他的朋友的?”
“他朋友的,一個設計界內比較有名氣的藝術總監,叫艾君。我沒見過這個人,但打聽了一下,挺靠譜的。”
秦立東點了根兒煙,泰然的神色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你跟我學過那個叫湯什麼的人說席硯是被玻璃罩子保護起來的溫室花兒,我記得你當時很贊同他這話。那現在你這行為怎麼解釋?”
李津京太瞭解秦立東了,大野狼絕對沒生氣,公事公辦的口氣估計也僅僅是對他提到了陳家和表示不爽。
憋著笑,假裝特無恥的說,“湯金寶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哥們兒我有錢,願意幫兄弟一把丫就各種嫉妒。世界上有道理的警世名言多了,但這就不允許咱作個弊走個捷徑了嗎?”
“哎喲~您激動什麼呀?我不沒攔著嗎?”秦立東也憋著樂,“事兒做的得低調,席硯臉皮兒最薄,你願意幫他也別讓他知道,不然他肯定不會接受。”
李津京單手託著下巴,另一隻手擺弄著吃剩一半的麵包片兒,“他這幾個月過的挺苦的,吃不上喝不上的,我是單純的作為哥們兒心裡不落忍。正好兒陳家和告訴我說席硯的設計現在挺拿得出手的,就是沒機會,所以……”
秦立東向前探出手握住他的手腕,“提供給他機會可以,剩下的不要再多插手了。刨除那些敏感舊事,就算是朋友,幫也得有個度,就像你對寧非一樣兒。”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李津京腕側,“你嘴上說不是因為愧疚,我還不知道你心裡是什麼滋味兒嗎?放心,注資的事兒儘管去做,也算我一份兒。”
李津京歪著頭看他,“你不在意我因為這個跟陳家和來往?”
秦立東特狡猾的一笑,“人都在我手裡了,我還擔心什麼?”
“我問的是你在意不在意,誰問你擔不擔心了。”
“咳,時間不早了,咱們該上班兒去了。”
李津京低頭一笑,“臭德性!”
然而就在秦立東和李津京商量著怎麼幫席硯一把的時候,一個訪客突然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董煜!你來幹什麼?”席硯挺直了腰桿充滿戒備的看著面前的人。
“沒什麼,只是告訴你一些內幕訊息,免得你莫名其妙的驕傲。”董煜也不等席硯來問,自顧自的說:“艾先生是陳先生的朋友,你會被他邀請完全是因為陳先生受了李津京之託對你的關照,別以為是你自己有什麼才華。我是最看不慣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所以特意來警告你。”
這些話換了半年前讓席硯聽,估計他會當場崩潰,但生活中最現實的磨礪已經教給他很多。
“謝謝你告訴。不過我需要更正一點,我的才華不需要別人肯定,艾君願意給我機會那是他的事兒,我不管因為什麼。但我的設計到底能不能成功,這是任何人都左右不了的。即使是陳家和,即使是李津京。”
董煜冷冷一笑,“說的真好聽。但再怎麼說你也是靠朋友關係捧上來的,就衝這一點足夠讓我笑話你一輩子。”
席硯咬了咬牙,“你的敵意不是對我,是對李津京!怎麼?勾搭陳家和不順利吧?現在看見他們倆又恢復往來特氣憤吧?你活該!就你這種背地裡兩面三刀的就沒人會喜歡。你以為陳家和傻嗎?他一個經過大風大浪的老炮兒會看不清楚你是什麼德性?”
看董煜一張臉漲得通紅,席硯仰頭一笑,“你想打擊我晚了點兒,再早幾個月沒準還真能得手呢!可惜啊,你也就敢來擠兌擠兌我,你敢去惹李津京嗎?我告訴你,那傢伙急眼了真能廢了你一條胳膊一隻眼。”
董煜終於忍不住大罵:“你可真夠不要臉的!據我所知他現在是跟你前男友在一起呢,你還能替他說話?還能心安理得接受他的幫助,窮瘋了吧!”
“我就是窮,沒錯兒!但窮也是一時不是一世,我有我的追求,幹嘛非在一棵樹上吊死?秦立東是我不要了甩了的,誰愛撿誰撿去和我無關。今天沒有你告訴我,我也不知道去Showy的事兒是李津京一手安排的,既然知道了,去還是不去我沒有必要告訴你,這是我的事兒!”
說完席硯一甩門,閉著眼靠在門板上急促的喘息著。剛才偽裝出的堅強一下崩潰,一串串眼淚不受控制的從眼角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