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津京覺得之前跟陳家和賭氣真是不值得,好好兒活著多好,這麼多好吃好喝好玩兒的,非得弄點兒那些膩膩歪歪的,沒勁透了!
再一想昨天還跟人家那兒裝深沉……自己也夠沒勁的!
“想什麼呢?”秦立東走到李津京身邊拍了他一下:“你跟我來一趟書房,席硯那報名表好多不知道怎麼填合適,讓你給看一眼。”
“工藝美院?”李津京看了看秦立東:“還真打算學服裝設計了?別又是三分鐘熱情啊,進這兒可不是像高中轉學,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秦立東斜靠在寫字檯上抱著胳膊說:“這次我看他是確實挺上心,不比之前那些文學啊,音樂的。前幾天買回來不少布料兒,你小心今天晚上就拿你們開刀。”
李津京吐了吐舌頭:“行吧,咱席哥也算是找著人生目標了。”
正低頭仔細看錶格有沒有填錯的地方呢,秦立東突然說:“一進門兒的時候看你一腦門子官司,跟誰生氣了?”
這可不能告訴你。李津京沒抬頭:“過來的時候半路讓潘哥他們拿車別了一下。”
秦立東一笑:“不願意說就算了。”
有事兒沒事兒的您老表現得這麼睿智幹嘛啊?李津京知道混不過去,但這話必然不能挑明瞭,只好說一半:“能有什麼新鮮的,跟陳家和吵架了唄。”
“因為什麼?”
沒完了還!“秦哥,這是我的私事兒。”
“跟好哥們兒說說也不成?”
李津京無奈的笑了,抬起頭看著秦立東:“這種倆人之間的事真是很難說清楚。嚷嚷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有理,但靜下心來好好想想,其實各退一步就海闊天空。一時衝動只能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我現在好不容易琢磨過味兒來了,你就別招我再想起來成不成?”
秦立東沒說話,只是盯著他看,看得李津京都毛了:“秦哥,你怎麼了?”
“沒怎麼,想聽讚美的話嗎?”
“不用不用,我知道我自己特好,特招人待見。”
“你就貧吧!”
晚上的飯局特別熱鬧。按席硯的說法,“四個老的四個小的,各聊各的沒代溝。”但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說錯了。
潘向榮隨口問了一句李津京最近忙什麼呢,秦立東在旁邊兒直接就把他炒股的事兒抖落出去了,“小屁孩兒炒的像模像樣的,之前一筆賺了50%多,前兩天又炒了一次也賺的不錯。”
這一下那另外“三個老的”就來神兒了,很快局面變成五個一堆兒,三個一撮兒。
寧非偷偷打量李津京,心想,這小子夠牛掰的,而且也說不清楚是哪兒,總覺得和以前不大一樣了。無論是翹著二郎腿的坐姿,還是嘴角掛笑特欠抽的小模樣兒,和從前一點沒變,但就是覺得帶著股範兒。難道這就是事業有成的效果?
按說能得到張文,龍慶和潘向榮這種人的關注應該是件值得驕傲的事兒,但李津京聽著秦立東那些話臉都憋紅了,這位大哥就好像當爹的跟別人炫耀自己家兒子似的一通誇,有你什麼事兒啊?
飯桌上人一多交叉著說話就亂套,個個都扯著脖子喊。那個叫齊歡的大男孩兒被夾在中間左右說不上話,最後挺識相兒得跟李津京換了座位,而龍慶也正好換過去要跟張文一起划拳,這一折騰李津京就挨著秦立東坐了。
“秦哥,咱差不多就行了啊,別把我誇得跟朵花兒似的。”
秦立東歪頭對他耳語:“你是怕我誇還是怕我把你老底兒都揭出來啊?甭擔心,我這不沒說錢數只提百分比嗎?老潘他們有譜兒,知道什麼話是不該問的。”
這邊兒話音剛落,寧非就說:“京京,你投了多少錢啊?賺海了吧?”
“四五萬吧。”
“四五萬吧。”
秦立東和李津京的異口同聲倍兒整齊,簡直就是心有靈犀。這個錢數正好是李津京跟著跑貨運那趟賺的,有根有據,只能說倆人想到一起去了。
李津京在桌子底下用腳磕了磕秦立東的小腿表示感謝,秦立東面不改色繼續聽著旁邊兒潘向榮說這次從南邊兒打聽回來的行市,但腳底下也輕輕碰了碰李津京。
又過了一會兒,張文攛掇碰杯預祝他們投資的買賣開門紅的時候,倆人才交換了一個眼神兒。
那個新來的男孩兒齊歡對桌上所有人都帶著好奇,就像曾經的李津京一樣,覺得這幫人特神,像迷一樣。尤其是他們彼此之間的那種默契,似乎只需要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一個詞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