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談了。”
“多少?”
“總款項的百分之五。”這可是李津京事先旁敲側擊他們家老頭兒得到的行市價兒。
秦立東在心裡笑,死小子還挺懂路兒的:“如果需要找人撥款,你這個數兒不行,得再加百分之二。我要這個‘二’去辦事兒,剩下的全是你的。如果跟工程指揮部能直接辦了,就按百分之五算,我還是要‘二’不變。”
“找人?這得找到誰頭上去啊,而且怎麼撥呢?”
秦立東簡單扼要的給李津京解釋了一下所謂找人是要找誰,所謂“帶帽兒下達”,就是主管軍區後勤工作的副司令直接給後勤部下達指示撥款給工程指揮部,並且是專款專用只給誰誰誰結算,旁的不管。
“總之,這個事兒我答應了就成了七分,你小子等著點錢吧。”
李津京樂開了花兒:“真的啊!那可太謝謝您了。”這下可發了!兩千一百萬的百分之五就是一百萬啊!做夢呢吧?轉念一想,秦立東只要百分之二,人家出了大力氣卻拿小頭兒,心裡怪過意不去的:“秦哥,這錢咱倆平分吧,也別二啊三的了。”
看他高興得在椅子裡晃來晃去,秦立東也樂了:“我又不差這點兒錢。你第一次接觸這種對縫兒的買賣吧?確實挺肥的,哪兒的朋友啊?”
“G省的。”李津京心裡一個勁兒的盤算,這錢到手了該怎麼花呢?先買輛車開開!低調點兒,捷達就行,但是要頂配的!車蓋子上噴仨大字母兒“LJJ”!
光顧著美了,沒發現秦立東悄悄的靠近:“這人,是不是你去G省的時候泡上的情兒啊?”
“沒錯兒。”李津京倍兒爽快的承認了,他的社交圈子有寧非那個“叛徒”大嘴巴,人家秦立東必然門兒清,而且跟這種人精撒謊也會很快被揭穿。再說了,都是同好,也沒什麼丟人的:“那位人不錯,我從G省帶回來的幾大包衣服就是他送我的。”
“你不是說是你同學家開的廠子嗎?照這麼著,你那三天就是跟他在一起了?”
李津京這個悔啊~~多什麼嘴啊?你個傻缺!秦立東記性特別好也不是不知道,這下捅婁子了吧?
“秦哥你放心,我什麼都沒跟他提過,他也不知道我到G省是幹嘛去了。到現在為止,他只知道我的名字。”
秦立東到沒撂臉子,可這人這樣兒笑著還不如不笑呢!
有點兒心虛了:“秦哥……”
秦立東伸手掐住李津京的下巴:“前幾天你和席硯去酒吧,半路兒上跟一男的跑了,是不是就是這人?席硯跟我說是一特斯文,特有禮貌的優質帥哥兒,”
李津京聽了在心裡大罵:席硯!我圈圈叉叉你大爺的!你他媽就給我搗亂吧你!拿陳家和酸秦立東是不是?給你閒的,秦大少剛回來你就在那兒滿嘴跑舌頭!(見方言註釋)
秦立東的拇指在李津京的下巴上捻來捻去,“早就跟你說過,外邊兒的別什麼人都敢招呼,不聽話是不是?你才多大?覺得自己挺是塊兒料的,你玩兒的過這幫子社會上的老炮兒嗎?”
李津京歪開頭想躲,但被捏的更緊了。不喜歡秦立東這樣兒跟他爸似的什麼都管著,您算哪一位啊?
心思到這兒口氣就硬了:“這可不好說,誰玩兒誰還不一定呢。再說了,我這是對事兒不對人,論買賣不論別的。”
秦立東冷下臉直直的盯著李津京看了片刻,“別拿我的好心當了驢肝肺,你就知道這人不是算計你來的?自己拿的住嗎?”
李津京抬了抬眉毛:“拿不住也不敢攬這瓷器活兒啊。再說了,他從頭到尾也不知道我們家背景,更不知道我認識你這麼一大仙兒!”
還大仙兒?你怎麼不直接說我是太上老君啊!
“臭小子!”秦立東突然笑了,剛才還陰森森的眉眼一下變得極其生動:“老話兒說撐死膽兒大的餓死膽兒小的,我看你的膽子比誰都大!”挑高單邊兒眉毛,不死心的舊話兒重提:“真不打算好好兒跟我幹了?給你算股子怎麼樣?我就喜歡你這樣兒膽大包天什麼都敢試吧試吧的。”
李津京握著秦立東的手腕使勁兒一拽,終於給丫弄開了,“又想打架了是不是?違法的不幹,這是原則問題。”
“狗屁原則。”秦立東從他手裡抽回腕子:“你就是一雞賊小屁孩兒(見方言註釋)。”
“雞不好瞎雞一般雞唄,哪兒能跟您比啊?”
秦立東往後一靠:“席硯說的沒錯兒,你就是一特猥瑣,特齷齪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