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頭,頓時尖叫一聲,躲到田歸農身後。
阿九聽田歸農說大明被李闖所滅,眼神一暗想起了許多往事。任天行哈哈大笑道:“大清蠻夷除了剽竊漢人的東西,什麼是他創造的?即便是用大清的律法,你也一樣死有餘辜。”
那婦人聽任天行要殺田歸農頓時哭了起來,抱住他泣道:“歸農看來我是一個不詳的人,我們就一起死吧。”
田歸農哪裡肯和她一起死,他抱在婦人退後兩步大聲說:“任公子,任大俠,你……你別太過分了。我先前衝撞了你和另夫人自然是我的不對,但是不知者無罪,你……你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饒我一命,何必要趕盡殺絕?武林中人誰沒幾條命案,按你這道理,在場的眾人,可有一個能活嗎?”
阿九聽田歸農說自己是任天行的夫人,頓時俏臉一紅,感覺這田歸農好似也不那麼可惡了。
任天行對他的話連理都不理,淡淡的道:“你要按江湖的規矩也好,江湖上成王敗寇,我既然與你結下樑子,你技不如人死了也該心服。在場的人,若有人為你出頭,只有勝過我的長劍,我便饒了你。”
田歸農聽他淡淡的語氣,全身不由打了個寒顫,抬眼掃向眾人。那些人哪裡敢給田歸農幫忙,且不說本身就對田歸農感到不恥,即便是關係要好,但是要因此和任天行作對,真是借個膽子都不敢,那可是倚天劍啊。所以見田歸農望向自己,不是低頭,就是後退,生怕和他扯上關係。
田歸農看向苗人鳳只見他正看著自己,眼神中充滿了鄙視和輕蔑。不由嘶聲大叫道:“苗人鳳我們苗田範三家百年交情,如今我有難,你怎可不出手相助,還面帶譏諷?你就眼睜睜的看我被人欺負,殺害不成?”
苗人鳳冷笑道:“你把她帶走的時候,可曾顧念我們家百年的交情?”
田歸農怒聲道:“他媽的,行,你真行!你以為我死了,她就會回到你身邊嗎?你是在做夢。你分明是怕了‘天機公子’的倚天劍。什麼‘打遍天下無敵手’我呸……”
苗夫人的頭微微一側。苗人風的心猛地一跳,他看到妻子在微笑,眼光中露出溫柔的款款深情。她是在瞧著田歸農。這樣深情的眼色,她從來沒向自己投注過一次,即使在新婚中也從來沒有過。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瞧見。
苗人鳳的心沉了下去,他不再盼望,緩緩站起,用油布細心地妥帖地裹好了女兒,放在自己胸前。他非常非常的小心,世界上再沒這樣慈愛、這樣傷心的父親。他轉身淡淡的道:“由他們去吧。”
任天行一愣,疑惑道:“苗大俠……”
苗人鳳依然淡淡的道:“由他們去吧,‘天機公子’名揚天下,難道想賜教苗某人幾招?”
任天行默然不語,抬頭望天,感覺瞬間不平之氣煙消雲散,一切變得索然無味。他嘆了一口氣,苦笑道:“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苗人鳳聽的心中一顫,沒有說話。阿九走到任天行面前,握住他的手,美目中包含無限的憐惜和同舟共濟的決心。任天行感覺自己的心,霍然開朗,拍了拍她的手,雙目與之對視微笑點頭,好似其中蘊含了千言萬語。
他緩緩放開阿九的手,對著田歸農和那婦人道:“在我沒反悔之前,馬上給我滾!”
田歸農一聽,任天行雖然是在罵他,但是這時候他感覺比仙音還動聽。他連連點頭,摟著面帶慚色的婦人,匆匆離去。二人越行越遠,沿著大路轉了個彎,給一排大柳樹擋住身影。雨點濺地,水花四舞,二人再不轉回。
任天行見苗人鳳面露悲傷,上前抱拳道:“大丈夫英雄一世,但難保妻賢子孝,想那西周姜子牙不也被妻子離棄,但是最後後悔的只能是這些蠢女人。誰是真正愛她們的,日後自有揭曉。苗大俠是光明磊落的大英雄,又何愁沒有佳人相伴?”
苗人鳳嘆了口氣,拱手道:“多謝了,只是這是在下的家事,就不勞公子費心了,告辭!”他說著懷抱女兒,踏步走出門去,很快背影就從眾人的視線消失不見。
商寶震見苗人鳳走了,急忙跑了過來,恭敬行禮道:“‘天機公子’駕臨,真是讓商家堡蓬蓽生輝,不知可有幸多留幾日?”
任天行看著他笑道:“公子盛意拳拳,恭敬不如從命。”
商寶震大喜道:“天機公子名滿天下,那田歸農本是天龍門的掌門,平時囂張的緊,可如今見了公子,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還要請公子多多賜教。”
任天行搖頭笑道:“公子好學,不用說什麼賜教,我也是學藝不精,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