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看到了山頂上隱藏在樹叢中的一座涼亭,因為樹木遮蓋的關係,只能看到亭蓋,不過也看到了亭蓋下面的那三個字:秋風亭。
張珙轉身對唐鍾解說道:“這座山就叫做南山,穿過這片老林子,山上有座秋風亭,那裡是最佳的看日落的位置。往常都會有一些青年男女、文人騷客上到秋風亭看日落,只是奇怪今天天氣如此晴好,卻一路上都沒見到一個人,奇哉奇哉。不過也好,沒人跟我們搶,我們可以舒舒服服地霸佔整個涼亭。”
唐鍾笑了笑說:“這的確是好,或許我們該感謝那隻大蟲,我昨晚聽說這南山鬧虎患,已經吃了不少人了,我想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今天沒什麼人來看南山日落。”
大蟲?張珙先是一愣,接著大笑道:“元辰兄弟,不要聽那些個市井之徒信口胡說,沆城地誌我也曾翻看,這南山可從來沒有鬧過大蟲,而且,因為這秋風亭的緣故,南山上來來往往的人多,連大一些的野獸也沒有,就是那野兔山雞也少見,更別說老虎了,元辰兄弟只管放心跟我走,絕對沒事。”
唐鍾想想,張珙說的或許是對的,昨晚那兩個醉漢的話不足信,只是奇怪為什麼往常熱鬧的南山今日卻一個人也沒有呢?難道只是巧合?
是不是巧合上去一看就知道了,大蟲在唐鍾眼裡真的只是大一點的蟲子而已。
倒是張珙,進了老林子之後似乎臉色開始有點不對勁,走起路來東張西望,好幾次都險些跌倒,幸好唐鍾手快扶住了他。
“元辰兄弟,要不我們回去吧,似乎真的有點不對勁,這南山上實在太安靜了。而且,我剛才看見路邊有幾個爪印,呈梅花形狀,絕對不是牛馬之類的畜生留下的,而是大型野獸老虎豹子之類的。或許這南山上真的出大蟲了,君子不居亂國之中,不立危牆之下,為了安全,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南山落日雖然不錯,但也稱不上絕景,沒必要為此犯險。”
張珙偷偷瞄了唐鍾幾眼,生怕唐鍾以為自己貪生怕死,看輕自己。
順著山風,似乎有一陣低沉的吼聲傳了過來,唐鍾向張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將真元運轉到兩耳,側頭傾聽。
唐鍾修為深厚,聽得到包含在風中的極為輕微的聲音,但是張珙卻什麼也沒聽到,但是唐鐘的這一動作立馬讓張珙變了臉色,心裡暗暗叫苦道:莫非真的這麼倒黴,帶著唐姑娘來看南山日落也會碰到老虎?本來還想到了山上再跟唐姑娘聊聊詩歌,說說詞曲,到時候趁著唐姑娘高興我再將昨晚想好的詩做出來送給她,必然能令唐姑娘對我印象大增,怎奈山中有虎,莫非是老天爺在阻止我跟唐姑娘的姻緣嗎?
這張珙也真是個書呆子,這時刻不想著逃命還想著跟唐鐘的姻緣,若是讓唐鍾知道他此刻內心的想法,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反應?是會一腳將這張珙從南山上踢下去還是直接一掌送張珙上西天?
雖然風中的聲音極為細微,幾近於無,但唐鍾修為深厚,五官的感覺比常人敏感了幾十倍,依然聽得出是一種野獸的嘶吼聲,只不過這聲音極為低沉,彷彿受了傷有氣無力一般,而且正是從山頂的秋風亭傳來的。
“走。”唐鍾輕喝一聲,張珙正呆呆地欲轉身往山下走去,唐鍾卻一伸手搭在張珙肩膀上,提著他朝山頂的秋風亭奔去。
看著兩旁的樹木以一種無法想象的速度往身後掠去,再看看腳下足不沾地,沒經歷過這等事情的張珙嚇的緊閉雙眼,手舞足蹈。
“啊!救命,救命啊!”
“不用怕,我這是輕功,再一會就到了。”唐鍾也沒想到張珙堂堂一個七尺男兒竟然這般膽小,只是一個普通的輕功就將他嚇得亂喊亂叫,將平常讀書人的斯文氣質全部丟得個一乾二淨。
也不怪張珙膽小,原本看到路邊的老虎爪印的時候張珙的心裡就已經有點發虛,再突然被唐鍾提著腳不沾地的狂奔,自然是要受到驚嚇的。
唐鐘的凌波微步全力使來速度極快,只一小會便穿過了老林子,來到了山頂的秋風亭,卻見到一幅怪異的場景。
但見秋風亭正中央趴著一隻巨大的老虎,那體格比尋常的老虎都要大上五分,足有一丈長,四肢健壯跟柱子一樣,獠牙利爪,眼大似銅鈴,眼中兇光閃爍不停。
老虎的背上載著一個色做紫金的缽,四隻鋒利爪子在地上猛抓,抓得涼風亭的石板上一道道的裂痕,發出“喀嚓卡擦”的響聲,似乎用盡全力要站起來,但卻被背上的紫金缽壓得只能趴在地上,嘴裡不時發出低沉的嘶吼聲和喘息聲。
而這老虎的前面端坐著一個年輕俊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