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縉當然瞭解褚凝的脾性。
她平日裡看起來像是很好說話的樣子,可她一旦硬氣起來,那是誰也別想壓在她頭上肆意妄為的!
時縉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最擔心的,就是母親到時候會和褚凝對上。
他倒不是怕褚凝會吃虧,而是擔心母親吃虧。
母親要真是吃了虧,肯定會找父親訴苦,未必不會影響褚凝在父親心中的印象。
這也是時縉會早早找了奶奶做後盾的原因。
只要有奶奶出場,那麼不管母親對褚凝怎麼不滿,她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事情說起來並不複雜,可那畢竟是時縉的母親。
時縉從來都不想把什麼心計手段之類的東西,用在自己家裡人身上。
更何況那還是生養了他的人。
但以母親的頭腦,除了讓時奶奶出面鎮壓,時縉也是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且,也只有時奶奶出面,事情最後才不會鬧大到無法收拾的地步。
在昨晚和母親莫名其妙吵了一架之後,時縉已經打聽出母親這段時間揹著自己和父親、奶奶做的事情了。
這也是時縉下定決心請時奶奶出面的原因。
“今天是奶奶的壽宴,我媽肯定不會由著自己的心情來的。”時縉無奈的道,“不過,這都是說不準的事兒。到時候要是真出了什麼意外,我肯定是幫理不幫親,保證不讓你為難!”
褚凝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幫理不幫親這句話聽起來似乎還算講道理,可事實上一點兒實處沒有。
不管是她還是時縉母親,不都是屬於“親”這個範圍嗎?
不過她並沒有打算要和時縉計算得那麼清楚,也就略過不多說了。
兩人很快就抵達了時宅。
褚凝四處看看,發現時家離她母親所住的地方倒是挺近的。
也是,時家作為漢州最出名的家族之一,定居的地方顯然也非同一般。在時宅附近,住的人全都是非富即貴,沒有一個來頭小的。
而褚凝的母親房裳一心想成為所謂的人上人,自然是恨不得能離這些漢州著名人物住得越近越好。
說不定還能沾沾人家的財氣。
褚凝跟著母親在這附近住了十年,卻是一次也沒有撞見過時家的人。
果然還是層次不同嗎?
突然想起母親的褚凝有些沉默。
母親為了自己的所謂“理想”辛苦了這麼多年,卻收效甚微。她在漢州市的地位,甚至遠比不上她當年看不上的前夫。
對此,也不知道母親心裡是否曾後悔過呢?
可不管母親的想法現在有沒有改變,他們一家人,都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時縉不知道褚凝心裡在想的事情,只以為褚凝還在為他母親對她不滿的事情悶悶不樂,頓時心中大急。
褚褚該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就要重新考慮他們之間的關係吧?
這是他之前設想過的,卻也是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停好車的時縉打破了當前的平靜:“褚褚,我們上去吧?”
他們現在是在時家的地下停車場,離真正見到時家人還有一地之隔。
褚凝回過神來,拎著禮品袋衝時縉一笑:“嗯,我們走吧。”
看見她露出了笑容,時縉心底可算是鬆了口氣。
兩人並肩走了上去。
時家今天來的客人不算太多,但也絕對算不上少。
雖然時奶奶今年並沒有要擺宴席祝壽的打算,但她是時家輩分最高的人,隨隨便便一句話的分量就足有千斤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討好這位老夫人,偏偏平日裡又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這壽宴自然是不會錯過的了。
哪怕時家並沒有發帖子請客,但和時家拐著彎連著親的人也來了不少,讓時家的大客廳竟然不夠用,最後還是決定把宴席擺在院子裡。
時縉和褚凝卻沒有出現在院子裡。
時縉帶著褚凝,從停車場上了內部電梯,直接進入了時家大宅。
他不想讓褚凝在自己家裡突然面對院子裡那麼多陌生的客人。
但事實上,時家的客廳裡也差不多是人滿為患的狀態。
時奶奶坐在大沙發正中央,一左一右坐的是她的兩個小孫女,才不過五六歲大小,正是嘴甜的時候。
兩個小丫頭你一句我一句的,把給老太太哄得笑得見眉不見眼的,別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