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裡挺好的。”褚凝笑道,“我這次臨時過來,一定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能住在這裡,我已經很滿足了。要是海關那邊暫時騰不出房間來的話,我一直住在這裡也是沒有問題的。”
反正她這次不過是來實習的而已,頂破天也就實習到明年畢業,時間並不算太長。
至於畢業以後的事情,她心裡倒是有些想法。
但無論如何,她也不太可能長久的留下來成為這裡的固定職員。
再說了,褚凝也是真喜歡部隊的氣氛。
住在這裡,好像就和時縉住在同一種環境下一樣。
雖然時縉是陸軍,這裡是海軍,但是普通的日常訓練,卻不會有太大的區別。
柴成賢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點,鬆了口氣,安頓好褚凝之後,又請她吃了頓飯。
雖然褚凝現在是住在海軍的女兵宿舍裡,但海軍中女兵本來就很少,宿舍卻有很多。所以褚凝這個過來借住的,竟然也能單獨分得一間房間。
一夜無夢,褚凝是被早上集訓的哨聲給吵醒的。
隔壁住的女兵們都回來了?
她昨晚半夜才睡覺,一直沒有聽到動靜啊!
難道她們竟然要訓練到那麼晚嗎?
褚凝起身從窗戶往外看,發現走廊裡有很多穿著整齊的女兵往樓下跑,可樓道里的聲音卻很小。
顯然這些年輕女兵早就已經適應了這樣的生活,甚至可以在急行中保持最低調的狀態。
褚凝總算明白自己昨晚沒有聽到女兵們回來時的動靜是什麼原因了。
她兩眼發亮的看著她們行色匆匆的從她房間門口路過,走廊裡很快就空無一人。倒是宿舍樓底下,傳來了教官們呵斥的聲音,似乎是在訓斥幾個下樓最慢的女兵。
這麼迅速的動作竟然還要被呵斥?
部隊的訓練日常果然是夠苦的。
等褚凝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間的時候,女兵宿舍樓底下早就沒人了。
她們都被拉到校場去訓練了。
在空無一人的食堂吃過早飯,褚凝拿著柴成賢昨天給她的出入通行證,騎著柴成賢給她準備的腳踏車,出了海軍營地,往海關的位置趕去。
這倆地方果然離得很近,褚凝騎了不到十分鐘,就到目的地了。
柴成賢在門口等她,今天還要帶她去辦理各種工作手續。
“怎麼樣,昨天晚上休息得還習慣嗎?”柴成賢一邊帶路一邊問道。
“還不錯。”褚凝笑道,“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好。”
柴成賢只當褚凝是在客氣,也不多說,只是道:“那就好。一會兒我會帶你去見幾位常年在海關工作的古董鑑定師,你們可以先熟悉一下。不過他們平時都各有自己的本職工作要做,只是有空的時候才會借調到海關這邊來幫忙。今天算是碰巧了,人到得還比較齊。”
褚凝這才知道,原來海關真的沒有一個古董鑑定師的正式職位,人家全都是來兼職的。
辦好臨時入職手續,褚凝也終於見到了在海關兼職的古董鑑定師們。
一共有五位,其中三位都是擅長瓷器鑑定的,另外兩位則擅長雜項鑑定。
他們的年紀看起來都在四十歲上下,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對於古玩界這種講究資歷和經驗的地方,這樣年紀的鑑定師,往往也剛出頭沒幾年,正是開始出山賺取名利的時候。
所以,面對褚凝這麼一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古董鑑定師,還是個女生,幾位老牌鑑定師頓時就有些面面相覷。
一時間,大家對褚凝的態度也有些疏遠。
褚凝倒不在意這些。
她比較意外的是,自己竟然在這五位鑑定師當中,發現了一位熟人!
說是熟人也不太恰當,確切的說,是一位她曾經見過的鑑定師。
當初她剛重生沒多久,就陰差陽錯的得到了那時還是教授的韓館長的賞識,並且將她帶去了正在挖掘的古墓實習。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和一群同學去了附近村子,淘到了一件端硯。
而當時同樣在村子裡淘寶的,還有兩人,而且還是被當地村民拿假木料桌子給騙了的兩人。
一個是薛啟薛老闆,另一個則是鑑定師郭慶坤。
褚凝今天碰見的,正是郭慶坤!
事實上,能夠一眼就將郭慶坤給認出來,還多虧了褚凝的好記性。
郭慶坤卻顯然沒有認出褚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