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凝又是興奮又是發愁。
有這麼多好東西擺在自己面前,換成任何一個學鑑定的人,恐怕都不能做到無動於衷。
可這些筆記也實在是太多了,她根本就不可能全部帶走啊!
這麼大一座寶山,自己卻沒能力將其全部帶走,世界上還有比這更悲催的事情嗎?
時縉也看出了這一點,想了想道:“小姨不是約了你一個月後來拿端硯嗎?你算算自己這一個月能看多少,再選些最喜歡的筆記帶走好了。”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雖然褚凝對面前這些筆記都垂涎不已,但她並非貪得無厭之人。
這些心得筆記若是放到外面去,那都是讓人趨之若鶩的存在。哪怕只能觀看其中任何一本,就已經是走了大運了。
褚凝想了想,從裡頭挑了基本玉器鑑定大師留下來的筆記。
時縉有些意外的挑挑眉:“你喜歡玉器?”
今天褚凝可是跟擅長瓷器鑑定的韓教授一起過來的,他還以為褚凝會選擇瓷器鑑賞類的筆記呢!
褚凝微微一笑:“是挺喜歡的。”
這話說了跟沒說也沒什麼兩樣。
時縉一下子沉默了下來,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將其他的筆記又重新整齊的擺回了書架上,這才再次領著褚凝出去。
看見褚凝手裡只拿了幾本筆記,席瑜桐在心裡點點頭。
看來這丫頭也是個聰明人,知道貪多嚼不爛的道理。
事情都辦完了,筆記也挑出來了,韓教授也終於帶著褚凝離開了。
站在電梯裡,韓教授突然想起了什麼,笑道:“對了,你之前讓我看的蘇東坡筆筒,不是古玩街的地攤上收來的嗎?那天,你是不是還遇見了高震?”
褚凝茫然的張大嘴道:“是啊!教授,您怎麼突然說起了這個?”
都這麼久的事情了,要不是韓教授提起來,褚凝都快要忘記了。
韓教授有些感慨的道:“要不是今天碰到了時上校,我都差點兒要把那天的事情給忘記了。”
他把自己和時縉看見她在古玩街地攤撿漏、並被高震找茬的事情,告訴了褚凝。
褚凝意外極了!
難怪韓教授一個鑑賞學院的教授會突然找上她一個商學院的學生看什麼筆筒,原來當時的情況,竟然都被韓教授給看了個清清楚楚!
更讓褚凝沒想到的是,原來當時時縉也在場!
自己能跟著韓教授一起進入古墓營地實習,還是多虧了時縉的推薦。
褚凝突然想起來,當初在古墓營地的時候,那個二愣子金中尉對自己那古怪的態度。
金中尉肯定也知道這件事情!
不然的話,他當初就不會問自己認不認識時縉了!
褚凝恍然大悟,當初的疑惑立馬就解開了。
韓教授笑道:“時中校雖然年輕,但很有能力。除了在公事上比較認真之外,私底下他倒也是個很好相處的人。當初你能破例進入古墓營地實習,也是多虧了他一句推薦。”
時縉哪裡年輕了?
褚凝不禁在心裡嘀咕。
都二十九的人了,比她大了整整十歲呢!
不過相比起韓教授來說,他就的確算是年輕人了。
對上韓教授的視線,褚凝驟然明白過來。
韓教授這是怕自己被時縉剛剛不冷不淡的態度嚇到,對他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吧?
這可就是教授想多了。
不說時縉那外冷內熱的性格,剛剛還幫自己挑了幾本難得的大師筆記,就憑他推薦自己進入古墓營地實習一事,她對他也只有感激的份兒。
再說了,估計時縉也不在乎她對他有什麼印象。
他們倆一個是在讀學生,一個是軍隊上校,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以後碰面的可能都不大,哪裡用得著考慮那麼多?
“教授,您放心吧,我知道時中校的好意,也很感激他。”褚凝對韓教授笑了笑。
韓教授笑著點了點頭。
第二天,褚凝又去了古玩街。
是之前認識的在古玩街擺地攤的小寧老闆打了電話給她。
褚凝本不想去的,不過小寧老闆在電話裡說得很誠心,她想著自己之前的筆筒和古法琉璃都是在小寧老闆的攤子上收來的,多少也要承對方些情,就還是跑了這一趟。
結果到了地方之後褚凝才發現,今天的小寧老闆竟然沒有擺攤,而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