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其活著救出來。
而他所憑藉的,就是自己那一身出神入化的輕功,以及神秘莫測的追魂功。
按照寒冰原定的計劃,先用追魂功確定公玉颯容的具體方位,然後再故伎重施,冒充行雲堂的殺手接近到他的身邊。接下來,就可以趁人不備,除去公玉颯容身上的綁縛,並帶著他一起逃走。
至於逃走的路線,寒冰也已經想好,就是從後山上那處絕壁爬下去。
那處絕壁高有百餘丈,完全是直上直下的陡坡,而陡坡的下面,便是無底的深淵。
崖壁的表面是光禿的山岩,上面幾乎沒有任何縫隙可供草木生長。
故而,若想順著那處陡峭的崖壁爬下去,幾乎在所有人看來,都是絕無可能。
就連獨笑穹那樣的絕世高手,也只能勉強做到獨自一人慢慢地攀爬下去。
而寒冰對自己的輕功卻是有極大的信心。即便是再揹負著一個身材魁梧的公玉颯容,他也有把握能夠有驚無險地從那處絕壁上安然逃生。
可如今,這一切的計劃都已經成為了泡影!
在忠義盟大堂外那一片極為寬敞的空地中央,公玉颯容正平躺在鋪滿厚厚積雪的地上。
他的頭頸及四肢都被幾道結實的繩索牢牢捆住,而繩索的另一端,則分別系在五匹烈馬的脖頸之上。
那五匹烈馬身上的韁繩,也已經分別握在了五個忠義盟刑堂弟子的手中。
距離行刑地點十數丈之外,還聚集了眾多忠義盟的人。他們全都整齊地分列於四周,將刑場層層地包圍了起來,默默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在這種嚴陣以待的情勢之下,寒冰完全沒有得手的機會。
即使他能夠順利地混入到觀刑的人群裡,卻也無法做到在不被發覺的情況下,儘可能地接近行刑地點,近到足以一舉制住那五名負責行刑的刑堂弟子。
而最為要命的一點是,他還要確保在整個行動過程中,不會驚嚇到那五匹明顯已經開始躁動不安的烈馬。
否則的話,只要其中任何一匹馬受驚奔跑起來,都會立即要了公玉颯容的命。
面對如此的困境,寒冰不得不承認,自己根本無法按照最初的計劃,單純憑藉武力,將公玉颯容從忠義盟的人手中硬搶出來。
可是,如果不使用武力,又實在是別無他途。
這都要怪公玉颯容的身份太過特殊。
這位曾經的斷劍閣副閣主,因為暗殺了忠義盟多名分舵主,從此便與忠義盟結下了不共戴天之仇。而且,他這個北戎刺客也是大裕朝廷所明令通緝的欽犯。
所以,無論是作為一個江湖人,還是作為皇長子,寒冰都沒有任何立場去與忠義盟協商,要求他們將公玉颯容交出來。
如果他對忠義盟的人說,此舉是為了找回乾坤金鑰。那麼完全可以預見到的是,他根本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因為在整個忠義盟內,恐怕只有盟主雪幽幽一人知道,乾坤金鑰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即便寒冰最終能夠說服其他忠義盟的人相信,乾坤金鑰對於大裕朝廷的重要性。恐怕他們也只會採取一種手段,那就是對公玉颯容用盡酷刑,逼他說出金鑰的下落。而絕對不會同意,讓寒冰將人好端端地帶走。
可如果寒冰向忠義盟的人言明,自己是為了救洛兒,才不得不用公玉颯容去與獨笑穹做交換。那就等於在公開承認,他寒冰公子完全是為了一己私情而不顧江湖道義。
如此一來,必然會讓身為忠義盟盟主的雪幽幽左右為難,同時,也會激起其他那些人的怨氣。
畢竟洛兒並不是忠義盟中人,讓忠義盟為了她而放過公玉颯容,實是無法令人信服,也無法對那些因公玉颯容而被殺害的忠義盟中人有所交待。
更何況,寒冰還頂著一個皇長子的身份。
若是讓人傳出,他為了自己所愛的女人,無視大裕律法,私縱朝廷欽犯。這就會讓那位皇帝陛下在所有大裕子民的面前威信掃地,進而會影響到新政的順利實施。
所以無論如何,寒冰都不會選擇用自己的真實身份,去營救公玉颯容。
既然如此,那便只剩下了唯一的選擇用離別箭的身份,將公玉颯容救出來。
而這一選擇,對於寒冰而言,其實就是一條死路。
因為無論是寒冰,還是離別箭,都不可能憑藉武力,暗中將公玉颯容活著救出來。
那麼,離別箭所能做的,便是與忠義盟的人公開談判,用自己的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