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方才一上來,這位土木堂主就指揮自己的手下只把公玉颯容一人圍住,卻將鳳嫣放在了一邊。
這明顯就是一種沒有敵意的表示,因為他相信,以鳳嫣的精明,應該不會蠢到想以寡敵眾,非要趟這片渾水。
“莫非鳳教主還想繼續與我忠義盟作對嗎?”
郭士勳面色陰沉地看著鳳嫣,言語中雖是透出幾分威脅之意,但口氣卻並不十分強硬。
鳳嫣強忍著右頰上傳來的一陣陣鑽心的灼痛,努力做出一副從容淡定的模樣,道:“仁兄此言差矣!忠義盟與這北戎刺客有仇,而鳳某也與他有怨。所以你我之間本就是目標一致,又何來‘作對’之說?”
“哦?”
郭士勳的眼珠轉了轉,“不知鳳教主與這公玉颯容之間,究竟有何怨隙?”
鳳嫣神色漠然地答道:“有何怨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與仁兄一樣,都想殺了此人。至於由誰殺了他,鳳某其實並不在意,因為我想要的,只是他那顆項上人頭!”
“這,恐怕是不太好辦”
郭士勳故意拖著長腔,心中卻在暗自轉著念頭,該如何利用鳳嫣殺了那個猶在做困獸之鬥的公玉颯容,然後再將這位天香教主也一併除掉,以絕後患。
“一具無頭的屍身,又如何能夠證明其真正的身份呢?如此一來,我實在是不好交差啊!”
“如果再加上一枚乾坤金鑰呢?仁兄應該就足以交差了吧?”
鳳嫣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摸出了那枚坤鑰,在郭士勳的面前晃了一晃,隨後又立即將它重新收入懷中。
“乾坤金鑰?”
郭士勳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心中卻是疑惑不已。
事實上,對於乾坤金鑰,他這位土木堂主並非全然陌生。
身為鄭庸的心腹,郭士勳也曾經偶爾聽到那位前大內總管提起過,這枚乾坤金鑰似乎是與一座地府有關係。但對於其中具體的關聯,他也是不得而知了。
故而此刻,鳳嫣忽然提出要用乾坤金鑰交換公玉颯容的項上人頭,郭士勳不免感到一頭霧水。
他實在想不出,一枚傳說中的金鑰與忠義盟有何關聯,為何鳳嫣會如此篤定,自己會同意這筆交易呢?
不過,以郭士勳的老奸巨猾,自然不會輕易將心中的疑惑表露出來,而是故意做出一副考慮之狀,以便再多觀察一下鳳嫣的反應。
果然,鳳嫣一見郭士勳並未像鄭庸所說的那樣,對乾坤金鑰表現出很大的興趣,心中也不由起疑,莫非是自己又被那奸宦給騙了?
於是,他也未再多想,便丟擲了另一個撒手鐧,“即使仁兄對那座地府之中的寶藏不感興趣,想必也會對此刻被關在那裡面的人感興趣吧?”
郭士勳見自己故弄玄虛的這套詭計得逞,不由暗自得意,表面上卻只是模稜兩可地笑了笑,道:“鳳教主既然做出如此提議,想必手中還握有什麼重要的人物,何妨說出來聽聽?”
“如今那座地府之中,確是關了幾位十分重要的人物。其中,有那位前朝的皇帝陛下浩星瀟啟,也有當今皇上的幼子冷世玉。另外,還有一位花神醫。”
說到這裡,鳳嫣頓了頓,然後特意提高了一些聲音,“而尤為重要的是,那個勾結北戎刺客,夜闖皇宮的前大內總管鄭庸,也與他們關在了一起。”
“鄭庸?”
郭士勳的臉色不禁微微一變,暗自大呼不妙之餘,趕緊追問了一句,“那座地府究竟在何處?”
見他情急,鳳嫣反而心中一定,故作矜持地咧嘴一笑,卻在不經意間扯動了右臉上的傷口。
忍不住“嘶”地吸了一口涼氣,停頓了半晌,他才敢張口說話:“如果仁兄同意用公玉颯容的人頭來交換,鳳某自會將地府的位置,以及開啟地府之門的方法悉數奉告。”
“好,如此就一言為定!”
郭士勳立即揮了揮手,讓自己的手下退後,“公玉颯容就交給鳳教主了,我等決不再插手。”
鳳嫣站在那裡沒有動,只淡淡地問了一句:“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仁兄究竟是哪一位?”
“在下郭士勳,乃是忠義盟土木堂主。”
“原來是郭堂主,應該也算是一位頗有份量的人物。”
鳳嫣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中卻是隱隱露出了一絲不屑之意,“但鳳某不明白的是,所謂的江湖第一大幫忠義盟,做起買賣來難道竟是如此地拖泥帶水嗎?”
郭士勳聞言,眉頭立時便皺了起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