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雪盟主若不能當機立斷,徹底平息眾人心中的怒火,那麼接下來,很可能便會有人藉此生事,將眾人對於離別箭的仇恨,導向雪盟主本人,對她在追查離別箭一事上的不作為,生出極度的懷疑與不滿。
如今的忠義盟,表面上眾人雖然都在聽從雪盟主的號令,但實際的情形卻是要複雜得多。
因為其中的很多人,尤其是那些手握重權的堂主及分舵主級別的人物,都還是由左語松提拔起來的。
他們這些人很可能還在對那位被離別箭所殺害的左副盟主,保持著一定的敬仰與忠心。
而一旦他們認為,雪盟主只是趁著左語松被殺的機會,打著為他報仇的旗號,進一步攫取了忠義盟的大權。可是在奪權之後,她便不再把為左副盟主報仇之事放在心上,更無意去追查離別箭的行蹤。
那麼,這些人必然就會聯合起來,共同反對雪盟主。
如果情勢像這樣不斷惡化下去,雪盟主便會漸漸失去對忠義盟的掌控。而整個忠義盟都會因為內鬥而勢力日衰,很可能就會被其他趁勢崛起的幫派所吞併,最終在江湖上除名。
雪盟主正是預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不得不當眾表態,向忠義盟的所有人展示她誅殺離別箭,為左副盟主以及其他被殺的分舵主報仇的決心,以此來贏得眾人的信服。”
聽完寒冰的這一番解釋,水泠洛難過的心情總算稍減,可心中卻仍不免憂思難解。
她輕蹙著秀眉,擔心地問道:“可萬一哪一天,師祖她找到了凌大哥怎麼辦?”
寒冰的心中暗自嘆息了一聲,不覺將她柔軟的身子攬得更緊了些。
他自然不敢對洛兒說實話,只能笑著安慰道:“凌大哥去南方找他心愛的人去了,應該不會再回來。雪盟主恐怕是沒有機會找到他了。
再者說,如今隱族人在大裕已可光明正大地生息,不會再遭到任何欺壓與迫害,當然也就不再需要離別箭來為他們申冤復仇。因此,凌大哥也不必再以離別箭的身份與忠義盟為敵。
如果他不再展露出離別箭的功夫,便是洛兒你都認不出他的真面目來,其他人又怎會知道他是不是凌棄羽呢?”
水泠洛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卻又忍不住輕嘆了一聲,道:“其實我真的想見一見凌大哥的真面目。像他那樣的大英雄,一定是長得英武不凡,令人心儀。”
雖然明知洛兒的一顆心已經完全放在了自己身上,但不知為什麼,每當聽到她提起凌大哥,甚至是蕭玉,寒冰仍是不自覺地感到一陣酸意。
他的手臂略一用力,竟將洛兒整個人都拉入了自己的懷裡。
而他的口中還帶了些沾沾自喜之意地道:“這恐怕是要讓洛兒你失望了!凌大哥他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其實雪盟主也正是認準了這一點,才會那麼幹脆地立下重誓。因為她的心裡很清楚,忠義盟的人再也不會找到離別箭的任何蹤跡,所以她根本就不會有真正面對離別箭,讓他血債血償的一日!”
水泠洛躺在寒冰的懷中,向上看了一眼,正好看到他眼中的那抹得意之色,不由輕輕撇了撇嘴,道:“即使是凌大哥不再回來,難道我不會自己去南方尋他嗎?
我與凌大哥曾有過約定,終有一日,我會認出他的真面目來。到時候,我拉一拉自己的右耳朵,他就會拉一拉自己的左耳朵,承認是被我猜對了。反正我是一定不會輸給他的!”
寒冰聽了,眼珠不由微微一轉,在洛兒的耳邊輕聲哄勸道:“洛兒,要不然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找凌大哥,可好?如果你一時不能確定是他的話,我便向他出手,逼他露出真實的武功。你就不難把他給認出來了。”
水泠洛的大眼睛轉了轉,心中早已意動,卻故意出言拒絕道:“不必了。我雖然沒有見過凌大哥的真面目,但卻是聽過他的聲音。
到時候只要我與他說上一、兩句話,自然便會將他給認出來。哪裡還用得到你所說的那種笨辦法,非要彼此打上一架才見效?”
寒冰碰了一鼻子灰,心中頗有些不是滋味。怎麼一提到凌大哥,這小丫頭的小腦袋瓜就變得這般靈光起來?
“不管怎麼說,我都還是要陪你一起去。畢竟我跟凌大哥也是識得的,很久不見了,自然很想念他。而且你一個人去南方,我肯定不放心。
再說了,南方有許多好玩的去處,我還想與你一起去遊玩一番呢。洛兒,我剛剛還教了你一套無敵劍法,你可不能忘恩負義,拋下我一個人,自己出去玩兒!”
看到寒冰居然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