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的親信了,卻被這樣毫不留情地殘殺掉,足可見那奸宦的狠毒心性。
如今在這座大堂之上,若是還潛藏有鄭庸的人,不知此刻他們的心裡又是做何感想?難道不會因此感到恐懼與心寒?難道他們還願意繼續替那個奸宦賣命?
遺憾的是,在將堂上的十幾個人挨個觀察了一遍之後,廖京東還真是沒有發覺任何人的表現有何異常之處。
不過他卻發現,盟主雪幽幽的神色倒是頗有些耐人尋味。看來,這位盟主也已看出了這其中所存在的蹊蹺之處。
就在廖京東正自琢磨著,雪幽幽是否已將這兩樁血案與寒冰聯絡起來之際,沒想到這位盟主大人的目光突然轉向了他,並開口他問道:“廖堂主,既然郭有忠也住在廣福客棧,為何你派去負責監視吳遠的人沒有發現他呢?”
聽雪幽幽這麼問,廖京東自然明白,她是想透過那個監視吳遠的人,進一步證實郭士勳所說的話。
可惜的是,他卻要讓這位精明的盟主大人失望了。
“回盟主,因為怕被吳遠察覺到自己正被人監視,屬下派去的是一個年輕的生面孔。此人並不識得郭有忠,想必是隻把他當成了普通的住客,根本未加註意。”
聽廖京東解釋得合情合理,雪幽幽雖然感到有些遺憾,卻也無可奈何,只能默默點了點頭。
這時,萬橫江與郭士勳又一同回到了大堂之上。
雪幽幽平靜地看了一眼他們臉上的神色之後,才開口問道:“傷口是否也在咽喉?”
“是。”
萬橫江沉聲答了一句,“郭有忠的傷口與吳遠的傷口完全一致,應該能夠確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雪幽幽緩緩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郭有忠一案便與吳遠的案子一起,皆交由萬執法全權負責,以便儘快查明兇手。”
“是,屬下遵命!”
萬橫江應了一聲之後,卻又開口言道:“稟盟主,屬下認為,從目前所瞭解到的情況來看,這接連發生的兩樁血案之間實是存在著明顯的關聯。
第一個死者吳遠,應該就是第二個死者郭有忠對郭堂主所提到的,那個身份特殊的“熟人”。
他們兩人在發現了離別箭凌棄羽的蹤跡之後,馬上相繼被殺,而死因很可能是由離別箭所致。
所以說,無論離別箭是不是真正的兇手,他都一定是這件事真正的起因。而不久前京城便有傳言,寒冰公子會使離別箭。
因此屬下以為,應該派人密切監視這位寒冰公子,即便他不是離別箭,很可能也與離別箭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關聯。”
雪幽幽聽了,只是微微挑了一下眉頭,淡淡地道:“萬執法懷疑這兩樁血案的兇手就是離別箭,除了那個尚待進一步查證的傷口方面的疑點之外,所憑藉的依據應該就是郭堂主口述的郭有忠的那一番話。
那個郭有忠本就是因重罪而被盟中緝拿的要犯,為了能夠脫罪,自然是會使盡各種手段。所以本座想知道的是,此人的話,其可信度究竟又有多大呢?”
萬橫江語聲鎮定地答道:“回盟主,屬下以為,郭有忠的話可信度很高。
屬下方才已經檢視過郭有忠寫給郭堂主的那封信,確如郭堂主所言,其中提到的那件‘人命關天’的事情,很可能就是指吳遠被殺的真相。
因為屬下確知一點,郭有忠與吳遠應該都見過那個離別箭凌棄羽的真面目。
郭有忠,是泉州分舵的副舵主,肯定與那位泉州靈石縣捕快季如塵相識。
而吳遠,也曾經參與過對韓銳一案的偵辦,自然會認得當時隨同宮彥一起辦案的季如塵。
如今,這兩個見過季如塵,也就是離別箭凌棄羽的人,已相繼被殺。而且恰好就發生在他們聲稱在京城中見到了凌棄羽之後。
這確是不能不讓人懷疑到,他們被殺的原因很可能是由於不慎洩露了行藏,讓凌棄羽有所察覺,結果便被其搶先滅了口。”
雪幽幽一直皺眉認真聽著,待萬橫江話音一落,她便十分乾脆地道:“即便郭有忠的話屬實,兇手確是離別箭凌棄羽,但這又與寒冰何干?僅憑一個純粹是空穴來風的流言,便指證寒冰是離別箭,實是太過荒唐!”
這時,似乎已經從驚嚇中緩過勁兒來的郭士勳,忽然從旁插口道:“正所謂無風不起浪,雖是傳言,應該還是多少有些真相在裡面。只要派人監視,或許就會找到些……依……據……”
看到雪幽幽投過來的凌厲眼神,這位土木堂主還是識趣地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