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張羅後事,恐怕晚些時候才能回來,還請盟主見諒!”
雪幽幽微微一挑眉,唇邊掛著一絲冷笑道:“看來郭堂主與這位遠房堂侄的關係倒真是不錯!居然親自去為郭有忠操辦後事,根本不用盟裡操心了!”
那位土木堂執事自然聽得出盟主話中的不悅,只好唯唯地應著,不敢再多言。
另一名順風堂的執事也連忙上前回話道:“稟盟主,今日一早,廖堂主便被京兆府的段府尹傳去問話,想來是與廣福客棧的命案有關。”
雪幽幽點了點頭,倒也不甚在意。因為水泠洛已經告訴過她,廖京東其實是陪寒冰去檢視廣福客棧的命案現場了。
這時,刑堂執法萬橫江走進了大堂,身後還跟著一位滿面風塵之色的老者。
萬橫江先上前向坐在堂上的盟主雪幽幽施了一禮,然後開口道:“稟盟主,屬下命人去襄州分舵所尋的那人已經趕到,並且方才他業已查驗過吳遠和郭有忠的屍身。屬下特帶他前來,向盟主稟報查驗的結果。”
雪幽幽點了點頭,道:“好,有勞萬執法了!”
這時,那名老者忙上前一步,躬身行禮道:“屬下襄州分舵蔣安,見過雪盟主!”
雪幽幽語氣溫和地說道:“你能這麼快趕過來,想必也是星夜兼程,一路辛苦了!萬執法說你方才已經驗看過那兩具屍身,不知結果如何?”
“稟盟主,經過驗看,屬下以為,那兩人確是死於離別箭!”
聽蔣安說得斬釘截鐵,雪幽幽不禁雙眼微微一眯,隨即不動聲色地問道:“莫非那兩人的傷口與當年萬舵主的傷口完全一致?”
蔣安卻搖頭道:“不,他們的傷口並不完全一致。但屬下依然能夠確定,這些傷口都是由離別箭所致。”
“理由呢?”雪幽幽淡然地問了一句。
蔣安沉聲答道:“屬下曾經查驗過萬舵主的傷口,方才也查驗過吳遠二人的傷口。而且在數月之前,屬下也曾驗看過左副盟主和其他兩名親隨護衛的傷口。
結果發現,無論從創面的大小,還是從入體的深度上來看,在這三樁血案中,兇手所留下的傷口並不完全一致,彼此間皆存在著細微的差別。
可儘管存在著差別,仍還有最為關鍵的一點,是完全一致的。那就是所有創口的形狀,看上去皆是由三翼形箭簇所造成的致命傷。”
雪幽幽皺眉細思了片刻,方繼續問道:“如你所言,傷口的形狀看起來皆是由箭簇所造成。那你又如何區分離別箭與普通羽箭所造成的傷口之間,究竟有何不同呢?”
“回盟主,離別箭與普通羽箭所造成的傷口之間,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創口的撕裂程度。
普通羽箭的箭簇皆呈三翼形,前窄後寬,而且大部分都有倒勾。在將這種箭簇從傷口中拔出時,必然會再次損傷到周圍的肌肉,形成不同程度的撕裂傷。
而離別箭所留下的傷口則不然。由於離別箭實際上只是一種無形的氣箭,在射入身體之後,自然無須拔出,故而便不會造成任何可見的撕裂傷。”
聽完蔣安這一番詳盡的解說,雪幽幽終於點了點頭,道:“如此說來,吳遠和郭有忠的傷口附近,也全都沒有可見的撕裂傷,是這樣嗎?”
蔣安立即恭聲答道:“是這樣。正因如此,屬下才得出結論,他們也是死於離別箭之手。”
“明白了。”
雪幽幽再次點了點頭,隨即又問了一句,“那依你之見,他們是否全都死於同一個離別箭之手?”
這一次,蔣安卻是被問住了。
他不自覺地捋了捋頜下的白髯,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才道:“這卻是十分難說了。正如同一個人使劍,因出劍的速度不同,注入內力的大小不同,在同一部位所造成的傷口便可能大有不同。
正因如此,屬下才沒有將傷口的大小與深淺作為離別箭唯一的衡量標準。不過經盟主一提,屬下倒是想起,自己的心中確曾也生出過類似的疑問。
屬下曾經仔細對比過萬舵主與左副盟主兩人的傷口,發現左副盟主傷口的創面更大一些,而且深度也增加了近一倍。據此看來,兇手在殺害左副盟主時,所施的內力應是更強。
但是,屬下曾向親眼目睹萬舵主遇害的兩位盟中弟兄,仔細詢問過當時的情景。
那個離別箭凌棄羽以一己之力,對抗二十幾人的圍攻。最終他雖是在偷襲之下殺了萬舵主,但他自己似乎也受了傷,所以才會馬上落荒而逃。
由此可見,凌棄羽當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