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甚至是對這次偷襲行動根本就一無所知。
而寒冰此來,就是為了阻止獨笑穹發出進攻號令,以免裕軍在準備不足,甚至是猝不及防之下遭受到重大的損失。
可是事情的尷尬之處就在於,獨笑穹完全拿不準,在這兩種可能性之中,究竟哪一種的可能性更大。
也就是說,他完全無法判斷出,寒冰此刻所在唱的,究竟是一出十面埋伏,還是一出空城計!
而以這位前赤陽教主狂傲的個性,當然並不想輸了與寒冰的這場賭約。但他也不想讓那些大戎的兒郎,只因為自己的一念之差,就此丟掉了性命。
於是,在猶豫了片刻之後,獨笑穹終是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而是又帶著質疑之意地試探道:“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出自你一人之口。也許那些忠義盟的人,還有那些峽道外面的伏兵,甚至是那支所謂的萬人騎隊,都根本就不存在!”
誰知,在聽到他的這一番質疑之後,寒冰這小子居然恬不知恥地點了點頭,道:“嗯,倒也有此可能!本公子的確是喜歡偶爾說一些無傷大雅的不實之詞。至於其中的真假,便要靠教主大人獨具慧眼,去仔細加以分辨了。
只可惜,眼下留給你分辨的時間已經不多。待到忠義盟的人擊退了那些北戎高手之後,就會開始填埋峽道。
到了那時,獨教主應該可以透過嫁衣功,感應到峽道內那些赤陽教弟子們的行動。當然那也就足以證明,我贏了!”
“就算是你贏了,又能如何?那些大戎兒郎會就此逃過一劫,而你寒冰公子,卻是再也逃不過被我當場格殺的結局!”
獨笑穹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卻在暗暗觀察著寒冰面上的表情,希望能夠從中看出一些端倪。
可寒冰卻只是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道:“殺就殺吧!反正我的這條命本就是撿回來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狡黠地一笑,“不過這麼聽起來,獨教主應該是已經完全相信了我的話,不打算發出進攻的號令了。
但你可曾想過,如果我所說的這一切都只是在虛言恫嚇,而你獨教主僅憑一己的臆想,便讓宇文罡策劃已久的一場偷襲行動就此落空,後果又會是什麼?”
“你!”
被寒冰這一連串繞過來又繞過去,聽起來也全都似是而非的鬼話攪和了半天,獨笑穹只覺得頭大如鬥,思緒雜亂不已,一時間再也無法做出任何正確的判斷。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究竟該如何選擇
是相信寒冰的話,讓峽道內的人馬立即撤退?
還是不相信寒冰的話,讓峽道內的人馬開始進攻?
或者就這樣什麼也不做,等待後續的發展?
而最令獨笑穹感到沮喪的是,無論他最終選擇哪一種做法,都有可能會造成這次偷襲行動的徹底失敗。
果真如此,太后的結局堪憂,大戎的結局更是堪憂!
豆大的汗珠開始自他的額角邊,慢慢地滲了出來……
而獨笑穹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只是徒然地瞪著一雙略顯失神的眼睛,望向山下那條根本看不見的峽道。
這時,一陣刺骨的寒風吹過,令他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冷戰!
而就在這一瞬間,這位前赤陽教主的思緒竟突然變得無比清晰起來
整個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於寒冰的話是真是假,而在於他自己選擇信,還是不信。
而無論信,還是不信,他都必須立即採取行動。
因為寒冰此舉的真正目的非是其他,就是要讓他這位此次偷襲行動的指揮者,失去應有的判斷能力,一直舉棋不定,最終錯過最佳的進攻時機,或者是,最後的撤退機會……
“我上當了!”
獨笑穹這才恍然大悟地斷喝了一聲,頓時猛地抬起頭來,雙目噴火地怒瞪向寒冰。
不料他這一瞪,竟是將他的整個人都瞪得完全呆在了那裡!
只見那個一襲白衫的飄逸少年,正儀態瀟灑地負手立於崖邊,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上,慢慢地綻出了一抹奇特的微笑。
這一笑,宛若冰河解凍,春花綻放,猶如一縷和煦的陽光,直射入冷寂的心田,又似一陣微涼的清風,吹動無波的古井,竟是如此地令人目眩神迷!
轉瞬之間,獨笑穹那雙原本怒睜的眼中,竟已不見了任何神光,只剩下一片無盡的呆滯茫然。
突然,他一抬右手,猛地揮出了一記蓄滿十成功力的赤陽掌!
這一掌,無聲無息,且又極為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