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不由心中暗笑,知道他這是還在為當初舅舅派自己去重淵,結果耽誤了施針,險些令自己再次毒發的事情而怨怪舅舅。
為了不招惹舅父更加生氣,他馬上老老實實地答應了一聲,便在一旁的椅中坐了下來。
而與此同時,他也沒有忘記為那個替自己揹負罪名的舅舅辯解了幾句:“其實舅舅他不是想跟您搶人,只是他和師父明日一早便要出發,故而有些事情還需向甥兒我再多交代一番。”
花鳳山聽了不由一愣,“他們明日就要走?怎會這麼快?”
“今日聖旨已下,委派師父為西路軍主帥,即日赴任。”
寒冰恭聲答了一句,卻見舅父的面色有異,似乎對剛聽到的這個訊息尚一無所知。他便猜到,舅舅很可能還未將這方面的事情告訴給舅父。
於是,他連忙又委婉地解釋道:“舅舅也是幾日前才向內閣呈遞的奏章,沒想到這麼快便獲得內閣透過,並且皇帝陛下的旨意也隨之頒下。”
花鳳山這才恍然地道:“原來這幾日竟發生瞭如許多的事情!幸虧我今日趕了回來,否則倒要錯過了給他們送行。”
寒冰的星眸眨了眨,問道:“舅父您這幾日可是出了遠門?”
“不是什麼遠門,只是一直呆在濟世寺中”
說到這裡,花鳳山的話音突然一頓,看著寒冰微微嘆息了一聲,“若非萬不得已,我實是不願再見到那個人!因為一看到他,我的心裡就忍不住會想起他對你做過的那些事情,更是忍不住地恨他!”
寒冰笑了笑,“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舅父您又何須太過介懷?”
花鳳山搖了搖頭,又嘆息了一聲,道:“幾日前,他染了風寒,就此臥床不起。慧念方丈派人來知會了我。我……我本已立誓不再見他,可是身為醫者,卻又不能見死不救……”
“當初他拒絕去皇陵將養,而堅持要在濟世寺清修,想來心中已是對自己從前所做過的事情生出了悔意。
舅父便是不能原諒他,也須盡到人子之責。畢竟在這位曾經的皇帝陛下心裡,始終還是把您當作自己的兒子來看待的。”
看到寒冰在說這番話時,唇邊不自覺露出的那一抹苦澀的笑意,花鳳山的心不禁感到微微一疼。
他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想到了他自己的那位父親。
雖然他們甥舅二人在這方面的經歷頗有些相似之處,但結局卻是大有不同。
浩星瀟啟在得知花鳳山就是自己的兒子之後,從始至終都在努力地想認回他這個兒子。
而冷衣清對寒冰這個兒子,卻是從一開始的懷疑到最終的否定。
無論這其中曾有過多少的波折與誤會,總之在冷衣清這位父親的心目中,對寒冰應是從未真正認可過。
既然如此,真相究竟為何,便已不再重要。
寒冰選擇讓蕭玉徹底消失,真相永遠沉埋。
此舉既是為了他的母親,為了她所遭遇到的一切不幸而無法原諒冷衣清,同時也是為了他們父子,為了讓彼此都能夠得到一種安寧與解脫。
花鳳山站起身來,走到寒冰的面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你說的對,身為人子,縱是有再多的不甘與無奈,也須盡到人子之責。
雖然我不戴見那個假王爺,但對那位真王爺還是心懷敬意的。一日為師,終身是父。你能有這樣一位疼愛你的師父,便是一種莫大的福分。
還是早些回去吧,別讓他老人家等得太著急。說實話,這位七叔的火爆性子,你舅父我也不敢輕易領教!”
寒冰連忙站起身來,躬身施禮道:“多謝舅父的指點!甥兒這就回去陪師父他們多說上幾句話。”
花鳳山不由含笑點了點頭,卻又一時捨不得就此放他離去,便又順口多問了一句:“這一次定親王他們會去多久?”
寒冰猶豫了一瞬,才答道:“應該不會太久。”
花鳳山站在那裡沒有說話,而寒冰也不言不動地肅立一旁。
過了半晌,花鳳山終於打破了沉默,道:“這才是明睿沒有將這件事告訴我的真正原因!他以為自己就這麼走了,便可以再也不用向我有所交代了嗎?”
“舅舅他”
花鳳山擺了擺手,打斷了寒冰的話,“你對我說實話,這次他們獲勝的機會究竟有幾成?”
“五成。”寒冰垂著頭,悶聲答了一句。
“怎麼說?”
“如果舅舅能夠在西域各國發動攻擊之前趕到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