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出現在東郊一事,便能夠推斷出我的府中藏有一條通往城外的密道,並且還舉一反三,想到要查出這城中所有的密道。單憑這份心機與智謀,便已是令人不得不佩服了!”
寒冰連忙再次躬身道:“晚輩等慚愧,老公爺實是過譽了!宋兄身為禁軍大統領,負有護衛京畿之責。
如今既知北戎派遣刺客,欲行不軌,禁軍自然要嚴陣以待,加強警戒。而宋兄則更是殫精竭慮,盡力尋找安防方面可能存在的各種漏洞。
方才見到環兒姑娘突然出現於城外時,晚輩等便猜到了密道的存在。並由此想到,也許像這樣的密道不只在貴府之中有,在其他類似的府邸中也都可能有。
晚輩等所擔心的是,如果這座城內真的有多條通往城外的密道,那麼很可能至少其中的一條,已被敵方用作與城外聯絡的通道,同時也會成為北戎刺客進入城內的一條捷徑。”
聽完寒冰的這一番解說,夏老公爺的面色立時變得凝重起來。
他眯著眼沉吟了片刻,馬上吩咐下人取來紙筆,開始將自己所記得的那些前朝留存至今的府邸,都一一清楚地寫了下來,還特意在後邊標明瞭其具體的位置。
敬謝過這位年高德勳,難得思慮又如此清晰縝密的夏老公爺,寒冰與宋青鋒連忙告辭出來。
剛走出這座敬國公府的大門,宋青鋒便忍不住將方才夏老公爺所寫的那份清單細看了一遍。
見到清單上面所列出的府邸竟有十幾座之多,他的劍眉不由微微一皺,心知此事並不易行,恐怕得多耗費一些時日才能完成。
將清單收好之後,他便飛身上了馬,準備進宮去向內閣稟明此事,以便儘快拿到內閣鈞令,才能對那十幾座府邸展開徹底的搜查。
可是他剛一扯動韁繩,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寒冰那小子正悠閒自在地斜靠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似在閉目假寐。
“寒冰,你是如何猜到夏老公爺竟然會知道這麼多關於密道的事情的?”
寒冰勉強睜開了一隻眼睛,斜睨著他道:“夏老公爺的先祖曾任過前朝的工部尚書。而他的父親,曾經追隨大裕的先太祖皇帝打江山,因其善長奇門遁甲、機關佈陣之術而立下大功,後被晉封為敬國公。
夏老公爺雖是蔭封襲爵,並未擔任過任何朝職,但此乃家傳絕學,當不會隨意丟棄。”
“哦”
宋青鋒這才恍然地點了點頭,可轉念一想,就連自己這個未來的孫女婿都不知道有關夏老公爺的這些經歷,為何寒冰這小子對此卻如數家珍一般?
“那個,夏老公爺的這些事情,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寒冰頓時哼了一聲,翻著白眼道:“自然是聽蘇問秋那隻老狐狸說的!”
宋青鋒不禁怔了怔,心想這小子果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敢對當今皇帝陛下的泰山,也就是那位國丈大人直呼其名,更還稱之為“老狐狸”!
不過轉瞬間,他便想起了一件事。當初寒冰被迫男扮女裝,粉墨登場,在蘇府的壽宴上所唱的那出《鵲橋會》,應該就是因為中了蘇公的詭計。
這小子一向自負狡黠多智,沒想到卻被孟老和蘇公那兩隻老狐狸合謀,用一罈柳葉雪給引誘上鉤,心中想必大感憋屈,卻又拿那兩位老人家毫無辦法,只敢在背地裡痛快一下嘴而已。
一想起當時那位名動京城的七仙女,在臺上那一副妖嬈多姿的模樣,宋青鋒頓覺心中大快。
於是,這位統領大人竟然就那麼毫無風度地,在人家堂堂的敬國公府的大門前,放聲大笑了起來。
望著宋青鋒在狂笑中縱馬而去的背影,寒冰不由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
記得自己初次見到這傢伙時,還覺得他有些憨直得可愛。可如今怎麼竟也變成了這樣一副專門喜歡幸災樂禍、十分討人嫌的模樣?
古語有云,近墨者黑。
看來古人誠不我欺也!
就在他這小子多少帶了些自鳴得意地搖頭感嘆之際,卻見洛兒腳步輕快地從敬國公府的大門裡走了出來。
寒冰本是讓洛兒去向環兒姑娘多打探一些關於府中密道的事情,也好對這種密道的出入口所設計的大致位置,能有個初步的瞭解。
此刻一見洛兒出來了,他便連忙猴急地跑上前去,準備聽些有用的訊息。
可誰知,還未等他開口詢問,洛兒便已瞪著一雙大眼睛,脆聲問道:“原來你還扮過七仙女,登臺唱過戲,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寒冰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