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罡卻笑著搖頭道:“湘君你這便是太過自謙!你可知,昨日在與你說了宮外所發生的那些煩心事之後,你安慰我時所說的那幾句話,倒真是提醒了朕!
於是,朕便按照你的提醒,想出了一個對付太后和獨笑穹的好法子。結果這樣一來,不但就此保住了公玉颯顏的一條性命,更還逼得獨笑穹不得不為朕出力,要冒險去做一件驚天大事!”
說到興奮之處,宇文罡又忍不住得意地大笑了兩聲。
見他這位皇帝陛下如此忘形,花湘君也忍不住“撲哧”一笑,道:“陛下也未免太過誇張了些!我所說的那幾句言語,不過都是紙上談兵而已。想必還是陛下英明果決,準確抓住了對方的弱點,才取得了如此大的勝果!”
宇文罡一聽,更是全然將湘君引為了平生的知己。
被這位紅顏知己一番由衷的誇讚,他這位皇帝陛下不由感到一陣飄飄然,心情也隨之變得舒暢起來。
“只怕湘君是在取笑朕了!不過昨日一役,確是勝得極為漂亮!”
“既然昨日之事都已圓滿解決,那陛下今日又在為何事而煩惱,以至於茶飯不思,愁眉不展?”
見湘君似乎並不太關心自己昨日的勝果,而是更為在意自己今日的煩惱,宇文罡的心中頓時劃過了一陣熱流,不禁語聲略顯激動地嘆道:“有湘君這一問,便是有再多的煩惱,也都不再是煩惱了!”
花湘君卻只是莞爾一笑,柔聲道:“陛下的煩惱都已寫在臉上,湘君又豈能視而不見?”
宇文罡聞言,不由緩緩地點了點頭,臉色也隨之變得凝重起來,突然問了一句:“湘君,你可知今日誰到這後宮之中,來見太后了嗎?”
“陛下這倒是問著了!”
花湘君不禁略有些驚訝地笑了笑,“這件事情我還真就知道!方才聽說,禁衛軍的沈統領一大早便跪在慈寧宮外,請見太后。故而今日後宮嬪妃向太后的例行請安,都一概免了。”
誰知宇文罡一聽,卻皺了皺眉頭,冷哼了一聲,道:“那個愚蠢的莽夫!不過他的運氣倒是不錯,居然沒有被摔死在天橋下!
朕聽說,他剛一醒過來,便跑去向太后上書請辭。可他沈雲鵬本就是太后養的一隻狗,太后又如何捨得這麼輕易放棄他?
多半是他背後的那兩個丫頭給他出的主意,故意演這麼一出苦肉計,以便給太后一個替他脫罪的藉口。”
花湘君一直輕蹙著眉頭聽著,隨後便有些不解地問道:“如此說來,沈統領雖然輸了那場比武,又毀壞了天橋,最終也不會被如何處置,仍可以繼續做他的禁衛軍統領?”
“有太后姑息,恐怕結果便是如此!”
宇文罡有些氣悶地點了點頭,隨即又猛地一揮手,“先不提這莽夫了!朕遲早都會收拾了他!其實今日來見太后之人,並不是他。
沈雲鵬雖是一大早便來了慈寧宮,但卻一直都未蒙召見。因為此刻,太后正在與另一個人密談。”
“莫非就是陛下方才所提到的那個落魄太監?”
花湘君仍是輕蹙著眉頭,淡淡地問了一句。
而此刻她那隻拿著茶盞的手,卻暗自一緊,心中已經隱隱猜到了,那個人究竟是誰。
第四百二十二章 捨近求遠
慈寧宮聞事軒內,陰太后端坐在那張舒適的鳳椅之上,微眯著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此刻正跪在自己面前的鄭庸,這位來自裕國的前大內總管。
半晌之後,她才緩緩地問了一句:“你方才所言,可有任何實據?”
鄭庸聞言,立即從懷中掏出一隻巴掌大小的錦囊,用雙手舉過頭頂,道:“這隻錦囊之中,有小人調查此事的所有詳細記錄。其中包括時間、人數、領頭之人的姓名,以及一張繪有那處峽口大致方位的草圖。還請太后過目!”
“呈上來吧!”
聽到吩咐,鄭庸連忙站起身來,上前幾步,將手中的那隻錦囊小心翼翼地呈到了陰太后的面前。
陰太后伸手接了過來,卻並未馬上開啟檢視其中的內容,而是將它隨手放在了一旁的案几之上。
看到鄭庸又極是乖覺地自動退回到原處,重新垂頭跪了下來,陰太后的唇邊不由掠過了一抹略帶輕蔑的笑意。
輕咳了一聲之後,她才漫聲言道:“雖說鄭總管仍算是裕國人,但據本宮所知,你早已有心投靠我大戎。
今日你所帶來的這個訊息,不但牽涉極廣,更是事關我大戎的皇帝陛下。而你卻有意繞開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