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吶地答道:“孩兒一時貪戀溫柔鄉,倒是讓義父您見笑了……”
鄭庸聞言,不由呵呵乾笑了一聲,隨即淡淡地瞥了一眼正自惺惺作態的公玉颯顏,心中卻在暗自想到
這奸狡的小子很可能曾經與寒冰在私下裡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交易,否則也不會那麼急於殺人滅口。
而滅口不成,又怕被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煞星尋仇,竟嚇得像這般東躲西藏,寢食難安。
如此正好,倒可以省下自己許多的唇舌。
只要對他稍加威脅,這個狡猾而無膽的鼠輩應該就會乖乖就範,按照自己的意圖行事。
打定主意之後,鄭庸便不再轉彎抹角,只將一雙小眼睛盯住公玉颯顏的眼睛,慢慢地吐出了一句:“不瞞彥兒說,我此次來新京,乃是為了請見貴國的陰太后。”
公玉颯顏登時被嚇了一跳,心念急轉,一時間卻是根本想不出這老太監究竟想幹些什麼!
但是他的直覺已經告訴自己,無論這老太監要跟太后談些什麼,都絕對不會是對他這位總司大人有利之事。
於是,他當即便帶著明顯推搪之意地答道:“義父既有所請,孩兒自當盡力安排。只不過,不瞞義父說,太后本就對我早有成見,而為了今日的那場混亂,她更是對我生出了諸多的誤解。
此番若是由孩兒出面,去向太后提出義父之所請,怕是未必會蒙這位老祖宗的俯允,予以召見。”
鄭庸聽了,卻是神色未動,只繼續盯著公玉颯顏的眼睛,又慢慢地吐出了一句:“我相信彥兒你還是會想出辦法來的。”
“這”
公玉颯顏皺了皺眉頭,繼續一臉為難地道:“若是義父同意,孩兒倒是可以安排您拜見我大戎的皇帝陛下”
“不!這件事情,我必須要與太后面談!”
鄭庸不容置疑地說了一句,便不再多言。
這老太監越是表現得如此守口如瓶,公玉颯顏的心中便越是沒有底,急於想從中多探到一些內情。
“既然如此,孩兒定會盡力為義父去安排此事。只不過,若是太后問起您請求面見的緣由,不知孩兒該如何回她?”
鄭庸眯著眼睛,老神在在地道:“這你且無需擔心。太后若是真的問起,你便告訴她,事關重大,一切皆須由我親自面陳。”
“可孩兒擔心太后會因此心中不快,一口回絕”
“”
鄭庸一擺手,不讓公玉颯顏再繼續嗦下去。
只聽他語氣淡然地道:“此事若是由你去向太后求懇,自然不易達成。但若是由那位皇帝陛下去向太后說項,便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困難。”
公玉颯顏不由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問道:“義父的意思是,您要同時與皇上和太后一起面談?”
“不,我要單獨與太后一人面談!”鄭庸斬釘截鐵地道。
公玉颯顏聽得眉頭一皺,“這,這卻是令孩兒著實為難了!義父此舉,原本就是要繞開皇上,與太后面談。
可這中間又需要由皇上來代為安排,這不擺明了是要把皇上當成跑腿傳信之人嗎?這位皇帝陛下一向性情暴躁易怒,孩兒實是沒有這種膽量,去當面向他提出此請!”
“彥兒怕是多慮了!在那位皇帝陛下的心中,還有何事比攻佔大裕更為重要?只要這次我能夠幫助他完成刺殺冷衣清的計劃,便等於是將大裕一半的江山送給了他。
至於其他一些無傷大雅的事情,諸如替人傳話跑腿之類,以他堂堂的帝王之尊,便當具此胸懷,不會太過計較的。”
說到這裡,鄭庸的小眼睛微微一眯,又意有所指地道:“再者說,我欲與太后所談之事,本就與皇上並無多大幹系,更是絲毫不會牽涉到今日所發生的那場混亂。
雖然對於那些在天橋下偷襲寒冰的殺手們所用連環弩的來處,我確是有些線索。但既然偷襲並未成功,剩下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再追究下去已是沒有多大意義。彥兒你說可對?”
公玉颯顏頓時心中一驚,沒想到這老太監這麼快便抓到了自己的痛腳!
如此看來,他面見太后之心實是極為迫切,以至於不惜對自己使出這等並不高明的威脅手段。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種手段雖說並不高明,卻又非常實用有效。
雖然公玉颯顏很清楚,這老太監對自己所說的即便是實話,也絕對不會是全部實話。
但是此刻,已經沒有他這位總司大人任何反對的餘地。
無奈之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