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混賬東西是何時學會如此轉移話題的?
而他又是何時學會如此精準地抓住別人的軟肋進行要挾的?
現在明明是在定公玉颯顏的罪,可皇帝卻借用她這位太后的指控之詞,直接將矛頭引向了寒冰,及其身後的裕國。
這樣一來,如果她繼續堅持說公玉颯顏與寒冰相互勾結,故意在大戎製造出了今日的這場混亂。那麼,皇帝也必然會堅持為此向裕國開戰。
而這,是她決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但為了維護她這位太后老祖宗的尊嚴,她又不可能就此馬上鬆口,向皇帝妥協,放過那個該死的公玉颯顏!
否則此例一開,今後她便再也無法在眾朝臣的面前,壓制住這位明顯是越來越膨脹,越來越不甘心服從於自己的皇帝陛下。
想到這些,陰太后的一雙老眼中陡地閃過一道精光,同時用一種出奇平靜的聲音道:“本宮以為,皇帝想必是多慮了!無論寒冰製造今日這場混亂的目的為何,都絕不可能是受到了那位裕國皇帝冷衣清的指使。
冷衣清初登帝位,根基未穩,又怎會有閒心派其子來我大戎搗亂?即便他真有此心,也大可讓寒冰暗中進行,完全不必弄得如此大張旗鼓,天下盡知。
除非是這位裕國皇帝想借此與我大戎開戰。但是據本宮所知,裕國內亂初平,百廢待興,根本沒有餘力主動挑起一場曠日持久的邊境戰爭。”
“那以皇祖母之意,寒冰在京城內的這一番所作所為,只是出於私人恩怨,並非出於裕國朝廷的授意?”
被宇文罡這一明知故問,陰太后只好點頭承認了自己就是此意。
結果,宇文罡便抓住機會,進一步追問道:“可如此一來,朕卻是有些想不明白了。
公玉颯顏為何自己好好的總司大人不當,偏要冒性命之險,與寒冰合謀,去做一些任性妄為的胡鬧之舉呢?換句話說,他做這一切,對自己又有何好處呢?”
“自然是為了借寒冰之手,替他除去自己的對手與敵人。而無論是本宮,還是沈雲鵬,甚至是他的師父和兄弟,只要妨礙了他這位總司大人的野心,便都是他的對手和敵人。”
陰太后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用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那個似乎突然間變成了啞巴,恐怕心中卻在為有皇帝替他出頭而暗自得意不已的公玉颯顏。
宇文罡聽了,濃眉不由微微一挑,毫不客氣地道:“但是說到底,他的這些所謂的對手和敵人,卻並無一人真正喪在了寒冰的手裡!”
陰太后聞言,也不禁陡地細眉一挑,眼中閃過一抹極深的惱怒之色。
這個混賬東西!居然敢當面說她這位太后沒有喪在寒冰的手裡!恐怕他的心裡正是這樣盼著的吧!
看來,公玉颯顏不僅自己有膽量,又有野心,更還將他的膽量與野心也傳染到了皇帝的身上!
今日之事,絕不會就此善罷干休。
既然他們要鬥,那便讓他們鬥個痛快,直至招數用盡,輸得心服口服!
第四百一十二章 考較之法
看到皇帝所表現出的這種異乎尋常的強橫態度,陰太后的心中雖是惱怒不已,但精明如她,知道此時不應該再以硬碰硬,將局面弄得更僵。
於是,她明顯地放緩了語氣道:“皇帝說得不錯,確是無人真正喪在了寒冰的手上。但本宮的寢殿被焚,天橋被毀,沈雲鵬和公玉颯容因重傷而至今昏迷不醒,這些也都是不爭的事實。
不過眼下我們坐在這裡爭來辯去,顯然皆是白費力氣,最終卻還是無法證明什麼。好在獨教主已經想出了一個極好的折衷之法,倒是可以就此解決目前所有的難題。”
宇文罡聞言,不禁挑著眉頭,看了一眼那位此刻已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赤陽教主,問道:“不知獨教主的折衷之法又是什麼?”
獨笑穹眼角的餘光見太后正向自己微微點頭,便橫下心來,肅然答道:“回稟陛下,今日公玉颯容雖是被古凝所傷,但其傷勢並未有看起來那麼嚴重,幾日之內,應該便可康復。
因此本座決定,在幾日後的那場教中祭祀大典之上,向本教的所有教眾宣佈,公玉颯容將成為赤陽神教的下一任教主。
而在教主之位確立以後,與公玉颯容同練嫁衣神功的公玉颯顏,便要將他全部的內力都傳給公玉颯容,以成就未來赤陽教主的不世神功。”
這時,陰太后突然在一旁又涼涼地接了一句,“這倒是給了公玉颯顏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就此證明給皇帝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