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棄羽帶著自己兄弟已經先出發了,卻並未說出他們所走的方向。
最惱人的是,自己嫁衣神功的功力實在太弱,只能感應到自己的兄弟還活著,卻是無法確定他目前的大致方位。
無奈之下,他只能不動聲色地道:“既然如此,在下也是感激不盡!那我們這就出發吧!”說完,便當先向林外行去。
眾人隨宮彥一出了密林,就看到林邊的一處空地上停了一輛馬車和十幾匹馬,其中幾匹馬上已坐了幾個精壯結實的年輕漢子,想必都是忠義盟的人,而且很可能也都是宮彥的心腹手下。
瓊娘母子和秦伊人都坐進了那輛十分寬敞的馬車,而柳逸飛和陸遠風則上了馬,一左一右走在馬車的兩側,隨宮彥的人一起向北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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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凌棄羽正坐在一處山樑之上,遠遠目送著宮彥所率領的那隊人馬由山腳下出發,一路向北上了官道。
他那總是微微上彎的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自言自語地道:“看來宮護衛這一路是要有的忙了……”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將身後的背囊理了理,縱身下了山樑,沿著山間無人的小徑,向北大步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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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玉颯容醒過來時,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向北行駛的馬車上。
他動了動手腳,覺察到自己的幾處穴道已經被人用一種十分古怪的手法封住了,想必是那個凌棄羽乾的。隱族人的武功確是有其獨到之處,也不知他是如何做到的,竟能封住了自己的內力,卻讓自己的身體依然能夠行動自如。
他透過兩側的車窗看到外面早已大亮的天光,默默估算著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前面的車簾一掀,一位紫衣少女閃身進了車內。
“你醒了?都已過了七、八個時辰了,你這人可真夠能睡的!”那紫衣少女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瞪著他,語聲冷冽清脆。
公玉颯容咧了咧嘴,心道,這又不是我自己想睡的!凌棄羽那傢伙下手可真夠黑的,如果力道再大些,自己怕是會就此一睡不醒了!
誰知他只顧在那裡暗自腹誹不已,竟忘記了回答那紫衣少女的話,那少女見他不理自己,卻是更加不高興了,“哼!你這人除了會整日睡覺,便是會下黑手,想必連人話都不會說了!”
“請問姑娘認識在下嗎?”公玉颯容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
那紫衣少女頓時狠狠瞪了他一眼,沉著臉道:“你這笨傢伙儘可以假裝不認識我,但我水泠洛才沒心思跟你玩心眼、繞圈子呢!公玉颯容,別以為當初你蒙著面我就認不出你,蕭玉的那一劍之仇我早晚要向你討回來!”
被一個小姑娘如此毫不留情地當面搶白,公玉颯容那張原本英俊不凡的臉登時變成了豬肝紫,嘴張了半天,終是冷“嘿”了一聲,道:“我公玉颯容並非貪生怕死之輩,姑娘想取我的性命,儘管拿去便是!只是我與蕭玉之間的恩怨,卻不僅僅是‘一劍之仇’那麼簡單!”
水泠洛慢慢地點了點頭,“當然不是那麼簡單!還有你的師父獨笑穹,堂堂一教之主,竟然恃強凌弱,向根本沒有武功的蕭玉出手,將他打傷”
公玉颯容不由一怔,“打傷?難道蕭玉沒有死嗎?”
水泠洛的眼中登時泛起了淚花,“他當然沒有死!他是不會死的!我……我知道他是不會死的!”
公玉颯容長這麼大,還從未見過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不禁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敵對的雙方,可眼見這小姑娘傷心難過的樣子,他的心竟也跟著不得勁起來。
此時,大滴的淚珠正順著水泠洛的面頰滾落,公玉颯容的出現,再次勾起了她埋藏在心底的傷痛。那個人那個曾一起與她在雪中拒敵的人,那個曾經拼了自己的性命保護她的人,竟真的再也回不來了嗎?
“洛兒”車外忽然傳來一位女子柔和的聲音,“我方才在前面看到有一間食肆,已近晌午,我們便先在那裡歇息片刻吧!”
水泠洛聽了忙將臉上的淚水擦去,悶聲應了一句,便回身一掀車簾出去了。
馬車繼續前行,只是旁邊又多出了一匹馬蹄踏地的聲音,想必是方才說話那位女子的坐騎。
公玉颯容不用猜也能想得到,那女子定是水泠洛的師父水心英,也就是那位曾險些將自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