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塵雙目中神光一閃,隨即哈哈一笑,道:“宮護衛果然了得,竟然這麼快就識破了在下的身份!”
一邊說,他一邊大步走進了石洞。
宮彥見他進來,也是哈哈一笑,竟然把本是架在秦伊人頸上的長劍撤了去,同時將雙手被縛的她推坐在地上。
以離別箭的威力,此刻出手,有很大的機會能將宮彥一舉射殺。然而奇怪的是,季如塵就那麼默默地看著宮彥的一舉一動,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
“季兄真是好定力!見到這等救人的良機,竟然能如此輕易地放過!”宮彥的話中帶著由衷的佩服。
季如塵只是淡然一笑,“宮護衛心機深沉,明知對手是我季如塵,又怎會在我面前犯下這樣愚蠢的錯誤,給我留下救人的機會?”
宮彥笑著點了點頭,“季兄實在是過獎了!其實季兄的心機也是不差,在這偏僻小縣蟄伏多年,做下了數十件殺人大案,竟從未被身邊的人所察覺。更何況你身邊的這些人還都是些辦案的老手,這簡直是莫大的諷刺啊!”
“在下的這點兒心機,怕是還及不上宮護衛之萬一!否則今日我又怎會落入了宮護衛所佈下的陷阱之中呢?”
“非也,非也!不瞞季兄,我實是被你騙得好苦!竟然將你這危險人物當作得力幫手,終日帶在身邊。就是現在回想起來,還不免會出上一身的冷汗!”
“哦?這麼說並不是宮護衛你發現了我的身份?”
“發現季兄身份的人確實是我,不過並不是我獨具慧眼,直接看破了你的偽裝,而只是機緣巧合,誤打誤撞罷了!那個向我道出此中玄機的人,便是你的那位好友劉捕頭,是他不經意間向我提起了你的來歷。”
季如塵當即就明白了。忠義盟的人當然知道離別箭的來歷,而且應該對十二年前藏澗谷中所發生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宮彥既然從劉捕頭那裡聽說了自己受傷獲救的經過,以此人的精明,只要從時間上略一推算,自然就會將自己與藏澗谷聯絡起來了。
想到這裡,他不由心念一轉,問道:“宮護衛既然已經勝算在握,卻不去我家裡抓人,反而費力地在這根本困不住人的山上等我出現,想必是存了什麼別的心思吧?”
“季兄果然心思敏捷!”宮彥點了點頭,隨即又微微一笑道,“其實如今我應該稱你為凌兄才對,只不知凌兄真正的大名能否見告?”
“在下凌棄羽。”季如塵一抱拳,那雙明亮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宮彥,“宮護衛如此有恃無恐地在這裡與我閒談,想必是你的同夥已抓住了瓊娘母子。你究竟有何打算?乾脆直說吧!”
“凌兄猜得不錯,瓊娘母子確是已落入了我的手中。而我今日將你引來,並不是想傷害他們,包括這位秦姑娘,我對他們絕無絲毫敵意。其實我這麼做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與凌兄好好談上一番,若是結果能盡如人意,我便馬上放了他們,甚至還可以答應凌兄,將他們平安地送出裕國。”
宮彥說這番話時的態度顯得極是誠懇,不似在故意作偽,而且此刻他已佔盡上風,實在也無需出言哄騙。
已恢復了真名的凌棄羽盯了他半晌,冷冷地問道:“不知宮護衛想與凌某談些什麼?”
“在下想請凌兄隨我北境一行,因為那裡有一個人想見見你。”
凌棄羽不由一怔,隨即劍眉一挑,道:“原來你竟是個北人!那個想見我的人,想必就是獨笑穹了?”
這下宮彥竟也是一怔,不由暗自起了猜疑
雖然師父吩咐過要將那個會使離別箭的人帶去見他,卻並未說出那人的具體身份。自己原以為師父只是衝著離別箭去的,可是現在看來,師父真正想見的,竟是這個凌棄羽,而離別箭不過是將他識別出來的一個線索而已。而且,從這個凌棄羽張口就叫出師父的名諱來看,他與師父之間應是有著某種特殊的關係。
想到這裡,他不禁又將面前的這位離別箭凌棄羽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中竟莫名地生出了一種隱隱的不安,但他臉上卻又做出一副坦誠的模樣,道:“凌兄猜得不錯,確是家師想見一見你,所以才命我來此相邀。”
凌棄羽卻是冷冷一笑,道:“看你神情,想必也不知獨笑穹為何要見我。遺憾的是,我根本就不想見他!”
宮彥也笑了笑,“這恐怕就由不得凌兄了!除非你真捨得下瓊娘母子和這位秦姑娘的性命。”
“便是舍不下又如何?難道你以為我竟真的相信你會放了他們嗎?先不說你心中是否有放了他們的想法,單說那些守在山下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