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這番興奮激動,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起來,略顯尷尬地笑了笑,擺手道:“請二位兄臺稍安勿躁,讓在下把話說完。我方才所說的巢穴,只是個大致方位,並不是那刺客確切的藏匿地點。不過既已有了方向,要抓住他便也只是遲早的事了!”
劉捕頭盯著宮彥看了半晌之後,才慢慢地“哦”了一聲,心中暗自嘀咕,到底是年輕人,說話未免過於誇張,大致方位跟巢穴的意思怎麼會一樣?要說這大致方位,自己也能張口就來,不過都是發生在南邊這塊地方嘛!
還是季如塵比較厚道,沒有劉捕頭那麼多的想法,瞪著溫和的大眼問道:“宮護衛認為那刺客就躲在這附近?”
宮彥點頭道:“不錯!而且範圍完全可以縮小到靈石縣!”
“靈石縣?!”劉捕頭此時已對這位宮護衛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忍不住當即就提出了不同意見,“這靈石縣只是個偏僻小縣,總共才不過幾百戶人家,大多熟門熟戶的,那刺客的本事那麼大,怎會想到要躲在這種小地方,豈不是很容易就被人找到?”
宮彥卻是語氣極為肯定地答道:“正是因為誰都不會想到,他竟然會選擇躲在這種偏僻的小縣城,而不是大隱於朝市,故而他雖是在自己的家門口殺人,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這次就連季如塵都覺得宮彥的話有些誇張,“家門口?宮護衛可是掌握到了什麼切實的證據,可以證明那刺客就是本縣人?”
“不錯。證據就是秦伊人!最近發生的這幾起案子原是分散各地,雖都在南方,卻無法從中找出任何相互間的關聯。從刺客下手的物件來看,也是背景各異,有些根本就不是忠義盟中人。
由此可以推斷出的是,刺客本身與這些受害者應該並無直接的仇怨,他很可能只是一個受僱於人的殺手。
雖然他的那些僱主的身份各有不同,但他們必是要透過同一種途徑聯絡到這個殺手。所以要找出這個殺手,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僱主。如今,我們已經找到了這個僱主秦伊人。”
“可是我們並沒有真的找到秦伊人”劉捕頭不禁悻悻然地嘀咕了一句,顯然是對宮彥揭出死囚假冒之事仍有些耿耿於懷。
宮彥卻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著道:“找不找得到秦伊人並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弄清楚了她的身份。她是隱族人,而且還是本縣人,這兩點是非常關鍵的線索。
那殺手所用的功夫是隱族的離別箭,說明他一定也是個隱族人。既然他們都是隱族人,那麼秦伊人找他為自己的家人報仇也就順理成章了。
據我推測,他們隱族人之間肯定有一種秘密的聯絡方式,能夠很容易地聯絡到這個殺手。可有一點是他們所忽略了的,那就是秦伊人一直被韓銳所監控,從未離開過靈石縣,更未與韓宅之外的任何人說過話。
那麼她又是如何聯絡上那個殺手的呢?方法只有一個,透過本地的某個秘密所在,留下所要誅殺物件的資訊。
我已詢問過曾經陪秦伊人一起外出的韓銳屬下,她所去過的地方只有四、五處,而在這幾處地方中,唯有山神廟最為可疑。每日去那裡燒香還願之人很多,在那裡秘密傳遞訊息,絲毫不會引人懷疑。”
這下劉捕頭和季如塵是徹底聽明白了,而且也極是佩服這位年紀輕輕的宮護衛這種抽繭剝絲般的推斷能力。
“宮護衛,那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既然知道了山神廟就是那殺手與僱主聯絡的地方,是不是要先稟告知縣大人,派人去仔細搜查一番?”劉捕頭虛心地徵詢起宮彥的意見來。
宮彥卻是搖頭道:“不可。若是官府的人出現在山神廟,必定會引起騷亂,而且很可能會驚動那個殺手。如果他意識到危險,從此隱跡遠遁,豈不是令我們錯失這一能將他一舉成擒的大好機會?
此時我們所要做的是,繼續讓人在城裡城外大肆搜尋,那殺手定會以為我們仍是毫無目標地在白費力氣,從而覺得自己十分安全,可以繼續安心地在此地躲藏。
與此同時,我們暗中派人監視山神廟,跟蹤每一個去那裡的可疑之人,最終一定會將那殺手找出,令其原形畢露!”
劉捕頭點頭道:“好,我這就安排人去監視山神廟”
“不,”宮彥果斷地阻止了他,“那殺手本人也許會出現在山神廟,派去監視的人必得萬分小心,而且還要有不被他發覺的能耐。所以監視的事情還是由我來安排,就不必麻煩各位差爺了。”
劉捕頭猜到宮彥是要讓忠義盟的人去監視山神廟,一想這樣反倒更好,起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