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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他欺世玉年幼無知,騙他說要教他天下第一的功夫,結果世玉竟真信了他,開始向他學武。可是他,他卻絲毫不顧念兄弟之情,將世玉打得遍體鱗傷!夫人見了心疼,便不許他再教世玉功夫,可他卻不依不饒,尋機便將世玉毆打上一通。

三日前,他在外面喝多了酒,下手重了一些,竟打斷了世玉的兩根肋骨!夫人在急怒之下,便將他趕出了家門。而我,我這個為夫為父之人,實是不知該如何自處了!

若是從此便對他不管不顧,任他在外面自生自滅,這卻絕不是為人父者所當為。可若是將他重新找回,夫人又絕不會答應。而且,世玉又該怎麼辦?難道從此放任那做兄長的對他任意欺凌?

唉!微臣微臣我枉活了這數十年,竟連自己的兒子都管教不了!每每思及自己的諸般無能,便覺羞愧不已,實是無顏面君,更無顏立於這朝堂之上了!”

說到這裡,冷衣清的眼中竟然落下淚來,躬身向皇上請求道:“臣斗膽恭請陛下,準臣解官,請歸相印!”

第一百三十八章 為父不易(二)

冷衣清這一突然請辭,頓時令皇上浩星瀟啟大驚失色!

他坐在那裡怔了半天,才慢慢醒覺過來,忙連聲安慰道:“愛卿切莫心急!切莫心急!這些家裡人之間的意氣之爭,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又何至於竟生出了辭官之念呢!”

“皆因臣的德行有虧,且又處事無能,竟致陛下為臣如此勞心費神,微臣自知有失為人臣子的本分,實感羞愧無已!若還不就此引咎請辭,今後又如何能領袖群臣,為眾臣工之表率?臣有負聖望,請陛下準臣辭官!”冷衣清站在那裡,邊說邊以袖拭淚,情狀實是狼狽可憐之極!

浩星瀟啟一時竟也拿他沒了辦法,既然勸不住,便只好故意沉下臉來不悅地呵責道:“左相此時已是心緒煩亂,才會生出如此荒唐之念!朕準你回府靜養兩日,一來好生安撫一下令夫人,二來照看好令郎世玉。那些荒唐的辭官之語,今後休要再提起!你且下去吧!”

龍顏一怒,豈是小事!冷衣清頓時嚇得不敢再多言,慌忙喏喏地躬身施禮,悄然退了出去。

多年以來,這還是第一次,皇上浩星瀟啟見到自己的這位宰輔大人露出如此不堪的狼狽之態。平日看他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在朝堂上也從來都是侃侃而言,儀態瀟灑風流之至,有時竟是讓他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皇帝見了,都禁不住生出了幾分妒意。

然而經過今日這般一鬧,皇上的心中自是對冷衣清的印象大為改觀。原來在那副道貌岸然的表象之後,竟也是一顆尋常男子被家事所累的無奈之心!

偶一轉頭,正瞧見鄭庸那個老傢伙也在掩嘴偷笑,浩星瀟啟不由輕哼了一聲,問道:“這冷衣清方才所言之事可都是真的?冷世玉不是被太子給打傷的嗎?怎麼又扯上了那個寒冰?”

鄭庸立時收了笑容,轉了轉眼珠,想到此時最為緊要的,還是先為自己的義子趙展開脫。

於是他忙恭聲答道:“陛下,關於此事,我已特地詢問過當時在場觀看太子殿下和冷世玉比武的禁軍大統領趙展。那日太子殿下確是出手打了冷世玉,但殿下本是習武之人,下手自是極有分寸,冷世玉所受的不過是些皮肉之傷而已,決不至於斷了兩根肋骨那麼嚴重!

而關於相府大公子時常欺負小公子的事情,外間其實早就多有傳聞,否則左相也不至於與夫人鬧得如此之僵,以致日日遲歸。另外老奴確也聽說,左相夫人前兩日命人鎖了寒冰所居的那座徽園。

想那左相夫人本是前吏部尚書蘇問秋的獨生愛女,身出名門,若只是為了嫌棄左相前妻所生的兒子,當不至於公然做出此等潑婦之舉。想來定是那個寒冰真的做了什麼令左相夫人忍無可忍之事,才會被如此毫不留情地逐出了家門。”

浩星瀟啟眯著眼睛細細聽著,心中暗自琢磨,看來太子遇襲一事確是與冷衣清無關。可此事又恰巧發生在冷世玉受傷之後,難免不令人心生疑竇。

莫非,是有人特意安排,就是要將疑點引到冷衣清的身上?如此一來,雖然查無實據,但自己仍不免會對冷衣清心生猜忌,甚或是不再信任重用於他。這便給了某些人以可乘之機,就此將冷衣清收歸己用。

而設計此事之人確是考慮周全,故意留下了太子的性命,給人一種僅僅是挾怨報復,且還未到致人死地的程度。於是,旁人便也不會想到,要將此事與不死不休的儲位之爭聯絡起來……

一念及此,浩星瀟啟的眼中頓時掠過一道利芒,寒著聲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