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那顆白色的藥丸確是好東西,乃是岫雲劍派的止血丹,專治外傷。”
“哦,專治外傷,像古堂主這種內傷不輕的人倒真是用不上了。”
那人一邊說,一邊將那顆止血丹取過去,同時極快地掀開蒙面巾的一角,將它一口便吞了下去。
古凝不禁愣了愣,再也顧不上去計較這小子明顯是在暗諷自己被他氣出了內傷的話,只是奇怪地看著他問道:“你,就這麼把它給吃下去了?”
“怎麼?不可以嗎?”那人眨著眼睛反問道。
“不,不是不可以。只是,只是你相信我說的話?”
那人毫不猶豫地點頭道:“當然相信啊!你事先又不知我會吃了它,自然沒必要說謊了。”
古凝一時倒是說不出話來了,心裡有些後悔自己的嘴快,同時又覺得此人行事作風別具一格,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此時那人卻忽然開口道:“你應是也聞到了我身上的血腥味兒。大部分是別人的血,不過也有我自己的,所以這顆止血丹正好用得上。”
隨即他又有些不解地叨咕了一句:“只是這天香教徒身上竟有岫雲劍派的療傷藥,此事可真是有些奇怪。”
古凝對此倒是不以為然,“說來也沒有什麼可奇怪的。天香教雖是以毒著稱,但其實他們也研究各種用途的丹藥。這顆止血丹可能是那天香教徒從岫雲劍派弟子身上偷來的,想帶回去研究其配方。”
那人的眉頭微微一皺,對古凝的這番猜測似乎並不認同,但他並未再多說什麼,
這時,古凝突然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來,忙追問道:“你既然受了傷,那我的那些手下是不是”
那人突然“嗤”地一笑,打斷了他的追問,隨即俯身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左語松臨死前告訴我,沈青蘿是北人。”
說完,他便站起身來,一眨眼間,已消失在門外。
屋中又只剩下古凝一個人,繼續目瞪口呆地僵坐在那裡……
第二百零四章 離間之計
天色微明,忠義盟總舵之中,雪幽幽正負手站在那間左語松遇刺的書房裡,面色陰沉地看著剛剛從外面返回不久的行雲堂主古凝。
半晌,她才開口問道:“你確定那個給你沾衣香解藥之人,就是殺死左副盟主的兇手?”
“屬下確定。因為當時他身上還穿著我行雲堂的夜行衣,想必是從被他殺死的甲組九十六號身上扒下來的。而他應該就是穿著這身行雲堂的衣服混進了總舵,刺殺了左副盟主和那六名親隨護衛。”
古凝一邊咬牙切齒地說著,一邊在心裡暗自後悔,自己為了保命,竟與這個殺害了左副盟主的人,達成了一筆並不光彩的交易!
雪幽幽沉吟著道:“你的猜測應該不錯。據大門口的守衛說,昨夜確是有身著行雲堂夜行衣之人,持腰牌單獨進入過總舵。
不過這身行雲堂的衣服和腰牌只能讓他進入總舵的大門,要想接近左副盟主的居處,還需要有堂主的烏木牌才行。而那塊堂主的烏木牌,那個刺客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稟盟主,那塊堂主的烏木牌是屬下的。屬下奉命在城中狙殺了一個天香教徒,並派堂中甲組九十六號回總舵,將那天香教徒的首級呈送給左副盟主覆命,故而當時便把自己的烏木牌交給了他。”
“如此說來,那刺客一早便盯上了你們,所以才會想到冒充你的手下去給左副盟主送人頭。”
“確是如此。那刺客應是在我們到達之前,就已潛藏在悅來客棧內,並且一直監視著那個天香教徒的動靜。那天香教徒在窗前布毒之舉,應該也早被他看在眼裡。所以他才會故意引我進去,令我中毒倒地,而他則趁機追上了那位我派去送人頭的手下。”
雪幽幽點了點頭,“你分析得確有道理。可是這刺客在殺了左副盟主之後,為何又返回了悅來客棧?更奇怪的是,他不但沒有殺了仍在那裡坐以待斃的你,竟還給你解了毒。其此舉的目的究竟何在呢?”
古凝的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想起那人與自己所做的那筆交易,尤其是他臨走前在自己耳邊所說的那句話“左語松臨死前告訴我,沈青蘿是北人。”
所有這一切,都絕對不能讓面前這位一向心狠手辣且疾惡如仇的雪盟主知道。否則的話,他古凝自己的這條命最終能否保住還不一定,但沈青蘿的命是一定保不住了。
古凝此時實在是後悔不已!
之前他的思緒一直被左語松之死和沈青蘿的身份之謎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