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之事,卻真真切切地被神柱記錄了下來。
其唯一的解釋便是,永王在被殺之前,已是大裕實際上的帝君。他從未登基,卻成為了帝君,只因先太祖在遺詔中,已將皇位傳給了他。故而在先太祖駕崩的那一刻,永王便已是真正的大裕之主。”
“這也就是說”
蕭天絕突然激動地插口道:“在六哥遇害之前,先皇便已經駕崩了!”
“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浩星瀟啟近乎歇斯底里地大喊了起來,同時慌亂地向四周看去,似在找尋一條可以逃開這一切的出路。
就在他的目光漸漸變得絕望之時,卻突然間看清了那個一直站在蕭天絕身後的人。
他立時感到眼前一亮,便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地活了過來,竟有些口不擇言地喊道:“幽幽,幽幽!太好了,你也在這裡!當時你親眼目睹了一切,是浩星瀟宇親自下令放箭,射殺了永王。你快替朕告訴他們,此事與我毫無關係……”
從進來之後便一直沉默不語的雪幽幽,側頭看了一眼這位已形同瘋魔的皇帝陛下,目光中盡是鄙夷不屑。
“曾經有人對我說過一句話,‘耳聽為虛,眼見也未必為實’。當時我並不理解,更不相信他的這句話。可是今日,我終於知道,他是對的!”
隨即,她又轉頭看向蕭天絕,道:“雖然我仍不完全明白當時究竟發生了何事,但我相信,你從未想要殺害過瀟隱大哥!”
“你”
蕭天絕的聲音不禁顫抖了一下,“你為何又願意信我?”
“因為蕭玉。今日再次見到慧念大師,聽了他的這一番話,我忽然間想明白了當初蕭玉所做的那一切事情。”
雪幽幽苦澀地笑了笑,“雖然對於他來說,可能是太晚了,但是對於你,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一旁的慧念大師忽然對她含笑點頭道:“阿彌陀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雪盟主今日能夠放下心中的執念,便是沒有辜負蕭玉當年所做出的犧牲。”
雪幽幽一時間黯然無語,卻見慧念大師仍是用一種帶有憫然笑意的目光看著自己,她的神色不由微微一動,也慢慢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容。
見她如此,慧念大師再次對她含笑點了點頭。
然後,他又將目光轉向了那位似已完全失去了生氣,正癱坐在龍椅上的皇帝陛下。
“阿彌陀佛,如今沉埋的真相已被揭出,而陛下深藏多年的秘密也已大白於天下,難道你還是放不下心中的那個執念嗎?”
聽到慧念大師這猶如當頭棒喝的幾句話,浩星瀟啟動了動略有些僵滯的身子,慢慢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
他將目光從面前這幾人的臉上一一掠過,突然冷笑了一聲,道:“執念?不錯,朕的心中確是始終有一個執念,那便是要讓大裕江山永固!”
他抬手指向蕭天絕,語帶不屑地道:“在你的眼中,只有那些隱族邪人,又何曾真正將先皇曆經千難萬險所打下的這個江山放在心上?
你一直恨我殺了你的六哥浩星瀟隱,卻根本未去體諒過我這麼做的一片苦心!
這天下,只能是浩星氏的天下,而這天下的子民,也只能是浩星氏的子民。
那些隱族邪人以一番奇談怪論,便要讓我們浩星氏將自己的江山拱手讓人,當真是痴心妄想!
他們趁先皇年老智昏之機,慫恿他將皇位傳給浩星瀟隱。所打的主意便是,要透過這個擁有隱族血脈之人的手,最終篡奪浩星氏的天下。
作為先皇的長子,浩星氏的後裔,我將這天下又從隱族人的手中奪了回來,到底何錯之有?”
“這天下,本就不是浩星氏一家的天下!這天下,是全天下人的天下!”
蕭天絕看著這個猶自執迷不悟的皇長兄,繼續語帶激憤地道:“從前,這天下便不姓浩星,而以後,這天下仍不會姓浩星!
歷朝歷代的帝王,哪一個不是都跟你一樣,做著江山永固的黃粱夢?可最終,又有哪一朝哪一代能夠守住了這個江山?
你一向自詡為聖主明君,可你捫心自問,究竟做下了哪一件足以讓千秋萬代傳頌的功德?
為了保住那個用卑鄙手段得來的皇位,你除了下旨屠殺殘害隱族人之外,便是重用像鄭庸那樣的奸宦佞臣,替你剷除異己,誅殺每一個威脅到你的皇權帝位之人。
然而最終,反對你的人卻是越來越多。
隱族人被你逼得奮起反抗,才有了那位令你也聞之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