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侍衛,他,他一個人又如何能做得到?”
寒冰淡淡地一笑,道:“無論做不做得到,舅舅他都會去做的。有時候事情的結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該不該去做。”
花鳳山聽了,不由默然良久。
最終,他長嘆了一聲,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明白明睿這麼做的苦衷。
有些事情是註定會發生的。我在這裡怨天尤人,卻根本改變不了已經發生的一切。而明睿和你,都只會默默地去承擔。
可是,不能什麼事情都讓你們來承擔,讓你們去做出犧牲。今日從踏入宮門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做好了再也出不來的準備。
既然當初已經選擇了這條路,我便沒有再將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了!”
“可您卻將我的性命放在了心上!”寒冰不由輕輕嘆息了一聲。
“我”
花鳳山的雙目中突然泛出了淚光,“我是你舅父!我向你娘保證過,要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護你!可如今,卻是你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我這個沒用的人!”
寒冰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在舅父您的心中,我的性命比您自己的更重要。可是在甥兒我的心中,您和其他那些親人的性命,又何嘗不是比我自己的更重要?
這一次,我選擇了保全您和其他那些親人的性命,只因我無法承受失去你們的痛苦。而我,卻又險些將這種痛苦留給了你們。我其實很自私!”
花鳳山看著寒冰,終是沒有忍住那奪眶而出的淚水。
寒冰沒有再說什麼,只是默默反握住舅父的手。
如此過了許久,花鳳山的心緒才漸漸平復下來。
同時,他也想清楚了,再多的悲傷與難過,也無法改變殘酷的現實。此刻自己真正應該去做的,是找到解毒之法,挽救寒冰的生命。
想到這裡,他輕拍著寒冰的手,溫聲道:“你先好好歇息一夜,等明日就可以下地走動了。”
寒冰笑了笑,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舅父,為何無盡丹竟能解了天毒異滅的毒性呢?”
花鳳山遲疑了片刻,才答道:“天毒異滅乃是至陽至熱,而無盡丹卻是至陰至寒,兩者相剋,起到了以毒攻毒之效。至於你體內的這兩種毒,究竟發生了怎樣的變化,我,我明日再解釋給你聽。”
“湘君姐姐”寒冰突然輕嘆了一聲,“她是不是又給我施針了?”
“寒冰”花鳳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寒冰。
花湘君曾叮囑過他不要告訴寒冰,但此刻寒冰竟自己猜了出來,這又叫他如何回答呢?
見他這副神色,寒冰知道自己沒有猜錯,淡然笑著道:“舅父,您也不必再替湘君姐姐隱瞞了。我自己的身體我自然最清楚,如果沒有‘金針渡劫’相助,我體內的毒性不可能這麼快就被完全壓制住。”
花鳳山無奈地嘆了口氣道:“我早就知道瞞不過你這機靈的小子!湘兒她也是怕你想得太多,不能安心靜養。她確是剛剛為你施了‘金針渡劫’,此刻清叔正在用內力助她復元。
我們本以為你會繼續昏睡上一整日,誰知你這麼快就醒了過來。這也許是個好徵兆,用‘金針渡劫’來解天毒異滅,其功效可能要遠遠強過解無盡丹。”
他最後的這句話,與其說是在安慰寒冰,還不如說是在安慰自己。
寒冰聽了之後,不由微微一笑,語氣平靜地道:“舅父,我知道您和湘君姐姐都會不惜一切地救我。但也請你們相信我的判斷,任何事情都不要瞞著我。
如今有了無盡丹的助力,再加上您和湘君姐姐神奇的醫術,還有我自身的化蝶功,天毒異滅未必就會贏。”
花鳳山猛地用力攥緊了寒冰的手,剛想張嘴說些什麼,卻被遠處傳來的一陣敲梆聲給打斷了。
“邦邦邦”
三下清脆的梆聲響過之後,屋內的兩人頓時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寒冰”花鳳山終於忍不住先開了口,聲音中還帶了一絲顫抖。
寒冰卻突然滿臉喜色地道:“是的,舅父,無盡丹確是已經徹底失效了!我再也不會受無盡丹的控制了!”
花鳳山彷彿也被寒冰的喜悅所感染,慢慢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一刻,他們兩人的手仍然緊握在一起,似在共同分享著這個好訊息。
然而,他們彼此的心中都明白,無盡丹絕不會無緣無故地失效。
唯一的解釋就是,由於突然遇到了外來的天毒異滅的威脅,一直蟄伏在寒冰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