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定親王嗎?”
鄭庸見他懼怕,不由暗自得意,臉上卻故意做出一副凝重之態,搖頭道:“你初入朝堂不久,自是不清楚這其中的種種關竅。
當初,皇上之所以將你擺上朝堂,目的就是為了牽制那個逃亡在外的定親王浩星瀟宇,令他無法打著定親王的旗號興兵造反。
然而,萬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皇上此舉雖是有效地防止了定親王從外部搗亂生事,卻又從內部給了那些居心叵測之輩以可趁之機,令他們得以藉著定親王的名義,為自己竊取到更高的權位。”
浩星明睿此時倒也不再假裝糊塗,因為鄭庸的這番話已說得極為露骨,相信以李進的精明,應該能夠體會出他話中的深意了。
於是,他故意壓低了聲音,小心地問道:“公公所指的,可是那位左相大人?”
鄭庸見他如此知機,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浩星明睿卻仍是露出了一副困惑不解之狀,繼續低聲問道:“左相蒙皇上器重,奪了唐煥樞密使之位,從此軍政大權集於一身,確是頗有些投機之嫌。
但他的這番運氣,其中似乎還有我這假定親王的推波助瀾之功,卻又與那位真正的定親王爺有何相干呢?”
聽他如此問,鄭庸先是莫測高深地笑了笑,隨後便開始循循善誘地為他分析起此中的玄妙來。
“當初在選德殿,左相第一次見到你時,便故意出言試探於你,從而令你露出了破綻。但你可曾想過,他因何會那麼快便對你的身份起了疑心?”
浩星明睿聞言不禁一皺眉頭,思索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道:“這確是在下一直都未想通之處。按理說,左相步入朝堂之時,定親王已退隱江湖,這兩人應是素未謀面。不知左相卻因何會一見面,便看出我不是真正的定親王呢?”
“只因這位左相大人根本就是識得那個真正的定親王!”
浩星明睿不由怔了怔,“這,卻是怎麼一回事?”
鄭庸冷然一笑道:“那位左相大人並非像他平日所表現出的那般,對皇上忠心耿耿。其實在暗地裡,他一直在謀劃另立新君。
而他所屬意之人,便是那個戰功赫赫,且又對皇上懷有刻骨恨意的定親王爺!
所以,他一直在暗中關注著那位定親王的一切動向。在他探知定親王被囚在濟世寺中之後,便暗中與定親王的那個徒弟蕭玉合謀,一同使計,借雪幽幽之手,救出了定親王。
這便解釋了為何蕭玉在被雪幽幽抓到之後,儘管用上了無盡丹,竟然也沒能逼他說出定親王下落的原因。
這整件事的幕後主謀,其實是那個左相冷衣清。而以他的詭詐心機,當然不會告訴那個早已被他決定當成棄子的蕭玉,定親王真正的藏匿之處了。”
聽到鄭庸這番完全是歪曲事實的栽贓陷害之詞,浩星明睿心中暗自冷笑不已,知道這奸宦為了達到報復左相父子的目的,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程度。
如此正好,他越是不顧一切地去攻擊對手,便越會暴露出自己的致命要害。待到時機成熟,大可一舉除去這個為禍不淺的奸宦!
想到這裡,浩星明睿故意露出一副看上去猶是十分不解,卻又不敢直接對這位有恩於己的總管大人,再提出任何質疑的模樣。
只見他吶吶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措辭道:“在下愚鈍,仍是有些未想通之處,還請公公不吝賜教,指點一二。”
“咱家已經說過,早與你結了善緣,從此自當相互提攜,不分彼此。你若有何不解之處,但問無妨。”
鄭庸邊說,邊輕輕點著頭,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一些。
只因他知道,面前這個李進越是表現出疑惑不解,越是說明他已經聽進去了自己所說的話。
那麼他最終必然會被自己說服,心甘情願地跳入自己所佈的局中,成為自己用來對付左相父子的一粒十分重要的棋子。
而浩星明睿在得到了允許之後,便又開口問道:“若說是左相救走了定親王,那麼他當然知道我這個定親王是個假的。以他那種極深的城府,只需裝作不知便可,又何必故意出言試探我,讓我發覺他已經對我起了疑心呢?”
“這便是這位左相的厲害之處!他定是已經猜到,你這位假王爺的出現,應該是出自皇上的授意。
所以左相才故意讓你發覺他對你的懷疑,從而引得你向他接近,一方面是想探知他的居心,同時也想盡力彌補自己先前所露出的那個破綻。
如此一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