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眾,以此報復皇上和鄭庸,當然還有他這個侍衛統領。
若是這件事情被傳揚出去,大批大內侍衛夜闖護國神寺,那將會讓世人對此做出如何的猜測?
皇上是聖主明君,自然不能承認那些大內侍衛是奉了他的旨意行事。而且事實恐怕也確是這樣,皇上事先對此事真的並不知情。
那麼這一罪責又該由誰來承擔呢?
首當其衝的,自然是他這個大內侍衛統領了。
即便最終他能證明,是鄭庸揹著他私調大內侍衛,但失察之罪,他也是絕對逃不過的。
如此一來,鄭庸必是會被問罪,而他這位侍衛統領也要因此擔責,罰俸降職,在所難免。
而皇上等於是被人打了左臉,又打右臉,卻絲毫髮作不得。
左相此舉,實是太過老辣陰險!
朱墨正自咬牙切齒地暗罵那位狡猾的左相大人,卻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不對啊,那個寒冰不是說過,今日濟世寺就會將那些屍身火化嗎?
如果他這位侍衛統領不去濟世寺認屍,過了今日,那些屍身皆化成了灰燼,又有誰能證明他們生前是大內侍衛呢?
此刻,朱墨終於明白了皇上先前對自己的那番叮囑。
原來皇上的用意並不完全是為了庇護鄭庸,其實也是在維護他這位必然會因此受到牽連的侍衛統領。
一念及此,朱墨頓時萌生了退意。
這麼做雖然對不起那些死在寺中的侍衛們,更對不起他們的家人,令他們無法得到應有的撫卹。但是,為了大局,卻也不得不做出這樣的犧牲。
他暗自嘆了一口氣,心想,回去以後,就把自己的積蓄全都拿出來,私下裡送給那些死去弟兄的家人,多少也算是一種補償吧。
“既然宋兄是奉了左相大人之命在此設禁,那朱某自然不能讓宋兄為難,還是繞道走吧!”
朱墨一邊說,一邊帶馬向後退了幾步,想轉身離開。
誰知宋青鋒卻一臉奇怪地追問了一句:“怎麼,難道朱兄不是奉皇上之命,前來調查濟世寺遇襲一事的嗎?”
朱墨險些在馬上一側歪,剛剛轉了一半的身子又硬是生生轉了回來。
只見他故意做出一副茫然之狀,問道:“宋兄此話怎講?濟世寺何時遇襲了?”
聽他這一問,宋青鋒臉上的驚詫之色不由更甚,“咦?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我昨夜接到左相大人派人急傳過來的一道訓令,說前夜有大批賊人闖入濟世寺,意圖行刺慧念方丈,並搶奪慧覺大師的佛舍利。
雖然那些賊人並未得逞,但護國神寺被人公然侵犯,實是有辱我大裕國威,更是有損皇帝陛下的顏面。
禁軍負責守護京畿,此次濟世寺遇襲,其中自也有禁軍保護不利之責,故而青鋒才會被左相嚴厲訓斥。左相大人還責令我即刻在濟世寺外設禁封鎖,並限期查明那些闖寺賊人的真實身份。”
說到這裡,宋青鋒不禁苦著臉,嘆了一口氣道:“左相大人責備得沒有錯,青鋒確有失職之罪。
只是在濟世寺外設禁封鎖容易,而要我去查明那些闖寺賊人的身份,實是,我哪裡會有那個能耐呢?
所以看到朱兄你在此時現身,青鋒還以為你是來負責調查此事的,正在暗自慶幸自己終於可以對左相大人有個交代。
沒想到,朱兄你,竟然只是路過而已!”
看到宋青鋒一臉的苦惱,朱墨也明白他是被左相故意刁難,不由暗暗生出了同病相憐之感。
但同情歸同情,他朱墨可還沒有傻到為了同情而甘願被一起拖下水的程度。
左相這反戈一擊,實是太過厲害,誰若是沾上一點邊兒,恐怕都會被弄得體無完膚、元氣大傷。
為今之計,還是走為上策。
先回宮去將此事稟報給皇上,看皇上如何來收拾那位實是已囂張到了極點的左相大人!
打定主意之後,朱墨便做出一副既同情又無奈的表情,皮笑肉不笑地道:“宋兄的難處,朱某也是感同身受。像我等這般聽差辦事之人,確是身不由己啊!
此番雖是幫不上宋兄的忙,不過待我回宮之後,必要將此事如實稟明皇上。以皇上的聖明,定是會妥善處置,或許還會免了宋兄的這份苦差,也未可知啊。”
宋青鋒一聽,頓時臉露喜色,連連抱拳拱手道:“如此就有勞朱兄了!此番朱兄若能幫青鋒解了這一難題,日後定當登門致謝!”
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