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一般地奔到了馬車旁,馬上的那位白衣騎士身姿瀟灑地一勒韁繩,那匹神駿非凡的馬兒立時便停了下來,竟然是點塵未驚。
那馬上之人並未下馬,只是俯身隔著車窗對車中之人笑言道:“湘君姐姐,怎麼也沒等一等我便急著出發了?莫非是姐姐還在生我的氣?”
車中那位被稱作“湘君姐姐”的女子沉默了片刻,才柔聲嘆道:“昨日爹爹罰你跪了一整夜,我怕你太過勞累,便不想再讓你陪我出來了。”
“姐姐這是說的什麼話?!你終日悶在府裡,好不容易趕上上巳佳節,想出來遊玩散心,我這做兄弟的說什麼也得陪你這一遭啊!姐姐定是惱我昨日胡鬧闖禍,惹舅父生氣,才不願理我了!”
那女子又嘆了一聲,“既然知道自己闖了禍,為何還不思悔改,要繼續胡鬧下去?”
那白衣騎士立即不服氣地辯白道:“唉,姐姐,這可不是我的錯!我哪裡想得到那個豬頭一樣的傢伙會那麼沒種!他自己打不過我,便去向他的侯爺老爹哭訴。而他那個長得比他還像豬頭的老爹卻更是沒種,竟然跑到定親王的面前去告狀,甚至還硬拉著定親王到咱們府上來興師問罪!舅父聽了自然要生氣了,把我叫過去訓了一頓,還讓我當面給那對豬頭父子賠罪”
“什麼豬頭父子!”那女子輕叱了一聲,“襄國侯嚴域廣是當今皇后的親兄弟,皇上欽封的一品侯爵,而嚴興寶也是名正言順的世子,他們父子背後還有整個嚴氏一族,哪裡是爹爹能夠得罪得起的人物?!好在有定親王的面子在,他們才沒有動用官府的勢力來對付你。不過是讓你在口頭上賠個罪而已,這又有何為難之處?”
“當然為難了!姐姐你也清楚我當初為何要教訓那個嚴興寶,他做下那等卑劣之事,卻仍可以逍遙法外,而我只是替天行道,為何反過來卻要給他賠罪?!”
“你你總是這般冥頑不靈!”那女子不禁嘆了一口氣,“你不願為難自己,可人家又怎會輕易放過你?結果還不是白討了一頓打!”
那白衣騎士卻是哈哈一笑,道:“姐姐,這頓打可不是白討的!”
“莫非你又惹了什麼禍?”那女子有些無奈的問了一句。
“惹禍?”白衣騎士頓了一下,馬上搖頭否認起來,“這禍當然不是我惹的!都是那個什麼嚴侯,他見我不願向他的兒子賠罪,竟然當著定親王和舅父的面,開口罵我是有人養沒人教的小雜種!”
“什麼?!他怎會說出如此粗魯無禮的傷人之語!”那女子也不由得著惱起來,嘆了口氣道,“這個嚴侯爺實在是心機詭詐,他這麼做無非是想激怒你,想必你就真的中了他的計,沒能忍下這口氣”
“哼,這口氣就是我能忍得下,舅父他老人家想必也是忍不下的!可是那個嚴侯年歲也已一大把了,又身有殘疾,我自然是動他不得。所以我就當著他的面,又把他的那個豬頭兒子狠揍了一頓!我這可是代舅父在教訓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
“你就是這般胡鬧!惹了禍也從不知反省!”那女子終是忍不住微帶怒意地斥責了一聲,隨即又軟了聲音道,“爹爹責打你也是迫不得已,當著定親王和嚴侯父子的面,下手自然不會輕了,你的身上可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舅父的鞭子舉得雖高,但落下時根本沒用什麼力,不過是刮破些皮而已,何況姐姐還送來那麼好的傷藥,擦上之後就不疼了。”
那馬上的白衣少年這時才跳下馬來,將早已拿在手中的一根青翠欲滴的柳枝遞到車窗前,頑皮地笑著道:“為了感謝姐姐的贈藥之恩,寒冰特意折下了一枝春色,送給姐姐”
一隻青蔥玉手掀起紗簾,車中女子嫣然笑著接過了那根柳枝。
一直趴在坡上看熱鬧的宋青鋒卻是猛地一震,完全被眼前那張絕世芳容給驚呆了!這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美麗的女子!
只聽那白衣少年高興地道:“姐姐既然笑了,想是不再怪罪寒冰了,那就下車來,讓寒冰陪姐姐四處逛逛,然後我們再去湖上泛舟可好?”
“你都已受了罰,我還怪你做什麼?不過今後你若再敢闖禍,便是爹爹不罰你,我也要罰你了!”那女子故意狠下了聲音說道。
“姐姐放心好了,有你這樣看著我,哪裡還有我闖禍的機會啊?”白衣少年不無狡黠地應了一句。
車中女子嗔了他一眼,總算是點了點頭。
隨後只見車簾一掀,“嗖”地一聲,從車內跳出個一身紅衫的小丫頭。那小丫頭先是瞪了白衣少年一眼,忙又轉回身去,將一位身著淺藍色素雅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