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英拉著洛兒坐在床邊,看到徒兒在發現屋中空無一人後眼中所閃過的那絲黯然,她的心中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來了這裡?這麼晚了,可曾用過飯了?”
水泠洛輕輕點了點頭,“用過了。我聽說福州這裡也出現了離別箭的蹤跡,就一路趕了過來。方才正在大街上跟蹤一個可疑的人,卻突然遇到了小飛”她眨了眨眼睛,轉而問道,“師父,您怎麼會和小飛在一起?”
“宗主派我來調查福州分舵主被殺一案,這已是半年之內忠義盟第三個被殺的分舵主了,而且同樣都是死在離別箭下。結果今晨我在自己所住的客棧內倒是發現了一個可疑之人,本想進一步探明此人的身份,小飛卻突然出現了,並將我引到了這裡。”
“師父您所發現的那個可疑之人是不是去年在林中偷襲陳應城的那個北人?”水泠洛瞪大了眼睛問道。
“雖然不太確定,但看身形極其相似,畢竟像他這種身材高大之人在南方並不多見。你這麼問,莫非方才你跟蹤的那人也是他?”
水泠洛連連點著頭道:“就是他!我見他進了一間小酒館,本想跟進去的,卻被小飛給攔下了”她突然“啪”地一拍雙手,恍然大悟地道,“小飛一定是早就發現他了!所以才不讓我跟進去,師父!你們可是已有了什麼計劃?有什麼是洛兒能做的?洛兒一定會助您一臂之力!”
水心英笑看著似乎又恢復了活力的徒兒,搖頭道:“此事皆是由小飛和小風二人主導,你我師徒不過是臨時的闖入者罷了,還是等在一旁看好戲吧!”
“原來小風也在這裡!是啊,方才小飛帶我過來,小風一定還留在那裡監視那個小酒館才對!只是這兩個小子也太沒有義氣了,這麼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帶上我!”
“他們的行事作風確是別出一格,可真是跟什麼人學什麼樣兒!”水心英搖頭嘆了一句,心中閃過的卻是那個讓自己苦等了十年的男人的影子。
沒想到這句話聽到水泠洛的耳中,卻是勾起了對另一個人的一段甜蜜而斷腸的回憶……
蕭玉,那個在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洛兒的人,那個被小飛和小風稱為公子的人,如今到底在哪裡?既然小飛和小風他們兩個都在此處出現,那蕭玉會不會也就在附近?可是,若他真的在這裡,為什麼至今仍然沒有來到自己的面前?
看到洛兒那一臉的失落悵然,水心英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轉移話題道:“小飛告訴我說,那個北人名叫公玉颯容,是赤陽教教主獨笑穹的弟子。幾年前,他受獨笑穹之命混入了大裕,組建了一個叫‘斷劍閣’的殺手組織,而斷劍閣的那些殺手其實就是為北戎收集情報的密諜。自那次公玉颯容被我重傷之後,他與斷劍閣便就此銷聲匿跡,應是又潛回了北戎。若是我們今日見到的那人果然是公玉颯容,那麼他此次出現在這裡,必是負有北戎的秘密使命。”
水心英的辦法果然奏效,眼見水泠洛漸漸被她的話所吸引,聽得入了神,這時,外面卻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水泠洛跑出去開門一看,竟是一個相貌冷峻的陌生少年。
那少年見了她,拱手施了一禮:“在下陸遠風,見過洛兒姑娘!”
“小風?你是小風!”水泠洛欣喜地一笑,忙閃身讓到一旁,“快進來吧!”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屋,陸遠風又恭恭敬敬地給水心英施了個禮,肅然道:“水女俠,我等已經查實,與公玉颯容在小酒館中會面之人,就是忠義盟副盟主左語松的親隨宮彥。”
“宮彥?!”水心英不由一驚,“莫非他也是個北人?”
“可能性極大。這個宮彥是幾年前才加入的忠義盟,與斷劍閣現身江湖的時間大致吻合。雖然忠義盟對每一位入盟之人的背景都要進行核查,但此人若是由獨笑穹所派,事先想必已做足了準備,絕不會讓人查出什麼問題。另外,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這個宮彥應該是左語松與宮中互通訊息的傳信之人,恐怕就此宮中的一些重要訊息也由他傳給了獨笑穹。”
水泠洛一聽便急了,“師父,我們絕不能放過這兩個北人!索性今夜就將他們給”
“洛兒!”水心英適時打斷了莽撞性急的徒兒,“此事關係重大,我們絕不可魯莽行事,還是先聽一聽小風和小飛的想法。”
陸遠風忙道:“其實早在兩月之前我們便已發現了公玉颯容的行蹤,我和小飛一直跟蹤他,終於發現了他的同夥原來竟是宮彥。此事我們已經用飛鴿傳信給先生,由於路途遙遠,恐怕要數日之內方能得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