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上竟然如此鄭重其事地下了旨,給了這位連虛職都沒有的王爺立於朝堂之上的特權,而這種權力,竟是連皇上的嫡長子,同時很可能也是未來的儲君濟王殿下,都從未有過。
如此看來,今後在大裕的朝堂之上,這位定親王爺將會是一個絕不容忽視的權重人物。而大裕的朝局,從此也將進入一個更加微妙莫測的階段,究竟誰主沉浮,怕是還需拭目以待!
第五十一章 各懷心機
為了將假定親王的角色在皇上面前演得逼真,浩星明睿特意沒有向蕭天絕過多地詢問有關宋行野的情況,而是完全按照鄭公公派人送來的極其簡略的一些記載來了解宋行野其人。
待到真的步入了朝堂的那一日,浩星明睿才發現,其實在這朝堂之上,並沒有多少讓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唯一能夠暢所欲言的,便只有皇帝陛下一人。
皇上當庭下旨,敕封原靖遠將軍宋行野為靖遠大將軍,欽命為援北軍及北境軍主帥,三日後統率十萬援北大軍趕赴津門關,抗擊戎國來犯之敵。
下了朝,宋行野只來得及過來與自己的老上級定親王見了個禮,便行色匆匆地趕去與樞密使和兵部尚書商討出兵前的諸般準備事宜。
倒是此刻越發顯得輕閒無事的左丞相冷衣清,主動走在了浩星明睿的身旁,一路閒話地陪著他向宮門外行去。
自從那日選德殿一見,這位左相大人便引起了浩星明睿的格外留意,只不過他當時是把此人列為一個潛在的強勁對手,甚至是一個必須適時清除的物件。可是令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冷衣清居然還有著另外一重身份,他竟極有可能是蕭玉的親生父親!
如此一來,他對冷衣清的態度就不免變得複雜起來,既痛恨此人對芳茵母子的冷漠無情,又無法再將他視作可以隨時消滅的敵人,畢竟血緣是誰也無法斬斷的一種紐帶。最終,在思來想去之後,他做出的唯一決定便是,先確定這個冷衣清到底是不是蕭玉的父親。
“聽聞左相是徽州人,本王的一位故人也來自徽州,曾聽她提起過那裡的山水秀美、人物風流,實是令人心嚮往之。遺憾的是,我一直在京養病,無緣去那裡親歷遊覽一番,不知左相近年可曾回鄉省過親?”
聽到這狀似無心的一問,冷衣清面上掛著的那抹溫雅的笑容微微一收,轉而用一種略帶傷感的語調答道:“臣的雙親已故去多年,而我在京中又常被俗務纏身,卻是已有十餘年未曾返鄉了。”
“原來如此。”浩星明睿只是略微點了點頭,便未再繼續深問。
冷衣清卻就此接過話來問道:“不知王爺的那位故人可還在京中?臣倒是想與他見上一見,共敘故園風土,也算是聊慰思鄉之情。”
浩星明睿神色黯然地搖頭道:“她已經故去多年。唉,可嘆伊人已逝,唯留舊夢依稀!”
冷衣清的目光極快地從浩星明睿的臉上一掠而過,見他神情落寞,竟真是一副無限感懷的模樣,不由心中暗自思量,這位假王爺此刻是在做戲還是真的在感傷往事?若是在做戲,他的演技確是極為高明,就連自己這個一向善於察言觀色之人都難以分辨其真偽。而他若真是有感而發,那他口中所說的那位故人聽起來倒像是一位女子,莫非是他曾經的紅顏知己?這倒是一個極為重要的線索,說不定還可以藉此追查出這位假親王的真實身份。
“看來王爺亦是性情中人!”冷衣清也跟著嘆息了一聲,“雖說世事無常,往事難追,可是誰人又真正能夠擺脫掉過去所經歷的種種?這便猶如眼前縱是美景如畫,心中時常憶起的,卻還是故園煙柳。”
浩星明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淡然道:“本王已是老朽之身,閒來無事,難免常起念舊之心,而左相正當壯年,又身居高位,應正是躊躇滿志之時,怎會也生出如許多的感慨?”
冷衣清笑道:“王爺春秋鼎盛,何來老朽之說?如今大裕與北戎的戰事方起,皇上對王爺更是多有倚重之處,倒是我這個不諳武事的書生,食君之祿卻不能為君分憂,實是慚愧得很!”
見對方有意引開了話題,浩星明睿也只是淡淡一笑,“左相乃當朝宰輔,執掌中書門下,實為百官之首,皇上的股肱之臣,又豈是我一個閒散王爺可比?”
眼見出了宮門,浩星明睿在自家的車駕前止了步,又笑著對冷衣清言道:“罷了,本王知道左相公務繁忙,就不再多加打擾了。他日等你有了閒暇,不妨來我府中小坐,本王尚藏了一罈徽州特產的柳葉雪,還想請你品鑑一番。”
冷衣清忙施禮謝道:“王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