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著廉價兜售還未賣完的貨物,一些臨街的店鋪大都開始關門落鎖,而那些酒樓和食肆的生意卻開始紅火起來,門前的燈籠也都競相亮了起來。
這時,一男一女兩個人從寒冰的對面走了過來。那個商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似是喝醉了酒,雖是被旁邊那位衣衫豔麗的年輕姑娘扶著,腳下猶自還打著晃兒,跌跌撞撞地向前走著。
當這對男女來到寒冰身前幾步遠的位置時,那個男人突然一個踉蹌向下栽倒,連帶著那位力弱的姑娘也一同摔倒在地。
一旁的路人見狀皆四下散開,圍在那裡看熱鬧,卻無一人上前幫忙。而且那些圍觀之人還在議論紛紛,想是從那姑娘的穿著上看出她是個煙花女子,便都露出些鄙夷之色,以顯示出自己是個一塵不染的正人君子。
那位姑娘多次試圖拉著那個身形粗壯的中年男人一同起來,卻終是徒勞無功。她正自焦急地垂頭嘆氣,旁邊忽然有人伸過一隻手來,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那位姑娘抬頭看著扶自己起身的藍衣少年,露出一抹感激的微笑。
寒冰也向她善意地笑了笑,俯身又抓住那個醉酒男人的後衣領,將他那如爛泥一般的身體從地上提了起來。
那位姑娘忙上前扶住醉酒男人的一隻胳膊,卻怎麼也拉不動他向前走上一步。
“姑娘要帶他去哪裡?”寒冰含笑問道。
那位姑娘略顯窘迫地笑了笑,低聲道:“自然是奴家的住處……”
“姑娘若是住得不遠,在下倒可幫忙送上一程。”寒冰的臉上仍是掛著溫和的笑容。
“不遠,不遠!”那位姑娘用求助的眼神看著寒冰,“就在這條街尾的巷內。”
一聽這話,一旁圍觀的人卻又開始議論起來
“原來是街尾那家野芳閣的暗娼!”
“哼,什麼野芳閣!想跟人家遠芳閣沾上點兒邊兒,不過是個私娼寮罷了!你看她長得那模樣兒,連遠芳閣裡端茶倒水的小丫頭都不如!”
……
聽到這些毫不掩飾的羞辱之語,那位姑娘本已抹了過多脂粉的臉竟也透出了赭色,不安地扭動著身子,垂著頭不敢看人。
寒冰卻仍是平靜地含笑而立,對她道:“那我們走吧!”
在路人一片鄙夷的目光和竊竊私語聲中,寒冰將他們送到了那位姑娘的住處。
進了那個昏暗且散發著濃膩脂粉香的房間,寒冰將那個醉鬼往一張寬闊的大床上一扔,轉身便要離開。
“公子且慢!”那位姑娘忙出聲叫住了他,走到他的面前,曲膝行了個禮,“今日多虧公子援手,奴家感激不盡!實是無以為謝,還請公子喝杯茶再走吧!”
寒冰方要出言婉拒,那位姑娘卻忽然對他嫵媚地一笑,一雙媚眼中閃過一道詭異的光芒。
與此同時,那個醉得像死狗一樣的中年男人突然從床上一躍而起,抬手一揮,三支烏黑的鋼鏢分別襲向了寒冰背上的幾處大穴!
危急關頭,寒冰仍有時間對著那位姑娘露齒一笑,而他的左手卻已如閃電般地扼住了她的咽喉。同時他的右手迅捷地向後一揮,那三支鋼鏢便都到了他的掌中,隨後他頭也未回,只是輕輕地一抖手,將它們又奉還給了對方。
眨眼間,兩個殺手便被解決掉了。寒冰好整以暇地上下拍了拍手,唇邊猶自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轉身出了那個香氣嗆人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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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地牽著馬來到離花府不遠的一處街角,卻見一個瘦小的人影早已等在那裡,寒冰忙走上前低聲問道:“小安子,府裡可有什麼動靜?”
那個叫小安子的少年搖了搖頭,“公子放心,此刻府裡的人都在用晚膳,不會發覺你回來的。”
“怎麼此時才用飯?”寒冰看了看已擦黑的天色。
小安子吐了吐舌頭道:“公子你一早便沒了人影,老爺氣得連午膳都沒吃,呆在書房裡做畫,直到晚膳的時辰也未露面。還是小姐去請了兩次,老爺才總算出來用了晚膳。”
寒冰聽得眼珠直轉,想了想,將馬的韁繩遞給了小安子,囑咐道:“你悄悄地把流雲牽進去,別讓人看到。我還有些別的事要去辦,晚些時候才能回來。舅父若是問起來,你就說沒看到我,馬是自己回來的。”
“那樣老爺會擔心的!”小安子露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
寒冰“哈”地一笑,“我看是你小子在擔心吧?放心吧,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