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那姑娘猶自關切地道。
這時,前方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洛兒,怎麼此時才回來?”
“師父,您怎麼會在這裡?”洛兒姑娘輕快地跑到一位眉目娟秀、年約三十許的素衣女子面前。
“你去了這許久,為師不放心,就過來看看。”素衣女子慈愛地看著年輕的徒兒。
洛兒拉著師父的手,指著蕭玉道:“師父您看,他就是師祖讓我從濟世寺外帶回來的那個人。他的身子真的好弱,洛兒這一路都不敢放馬急趕,而且不久前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偷襲,他還被那個偷襲之人所傷。”
“偷襲?”
素衣女子一愣,隨即掃了一眼仍跪坐在地上的蕭玉,目光在他肩上的傷處停了一瞬,轉而溫聲對洛兒道:“人既已帶回來了,就先交給為師吧,你還是快去向宗主覆命。”
洛兒猶豫著道:“可是師父,他傷得很重,這一路又折騰得他很辛苦,我想先去給他取些水來喝”
“洛兒,聽為師的話,先去見宗主,為師自會命人照看此人的。”素衣女子的語氣雖柔和,卻有一種不容商量的味道。
向來不會違背師命的洛兒馬上聽話地道:“好吧,師父,洛兒這就去見師祖。”
看著洛兒離開,素衣女子如電的雙目轉向正掙扎著站起身來的蕭玉,容色冷冷地沒有說話。
蕭玉循著方才素衣女子說話的方向躬身行了一禮,肅然道:“蕭玉見過水女俠。”
這位洛兒的師父水心英女俠,似是十分討厭面前這個看起來清秀文弱的年輕人,對他所行的禮也僅是側身避過,口中倒是輕“嗯”了一聲,隨後便轉身吩咐跟在她身後的兩名女弟子:“把人關到密室去,不得向其他人透露任何訊息。若是洛兒稍後問起來,便說人已被忠義盟刑堂的人帶走了。那丫頭最是不喜歡與刑堂的萬執法打交道,應該不會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是,師父。”兩名女弟子躬身領命,來到蕭玉的面前。
蕭玉微微垂目拱手道:“煩請兩位姑娘前面領路,在下自會隨你們去的。
那兩個女弟子對視了一眼,一人當先領路,另一人卻留在後面監視著蕭玉的一舉一動。
蕭玉聽到只有一人的腳步聲,隨即明白了她們的用意,微微一笑,跟著前面的腳步聲邁步向前走去。
“等等!”
水心英盯著蕭玉微垂的雙目,皺眉問道:“蕭玉,你的眼睛怎麼了?”
蕭玉不由嘆了一口氣,“在下也正覺得奇怪呢,今早在雪地裡摔了一跤之後,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水心英聽了,卻是冷哼了一聲,“你這奸狡的小賊,到了如此境地,還敢滿口胡言!稍時見了宗主,自會有讓你乖乖吐實的辦法!”
蕭玉不由又是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道:“但願雪宗主不似水女俠您這般,對在下竟有如此之深的誤會!”
水心英冷冷一笑,揮手示意那兩名弟子趕快把人帶走。
…………………………………………………………………………………………………………
聽到那扇石門在身後被重重地關上,蕭玉摸索著在一壁根處坐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之後,他微抿了一下沒有多少血色的唇,忽然“嗤”地一聲笑了起來,無神的雙目投向室中的某個角落。
“這可真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我當時若聽了大師的勸告,老老實實地呆在原地不動,就不必多受這大半日的奔波之苦,結果反倒是讓大師先在此處候著我了。”
“阿彌陀佛,蕭施主果然敏慧,雖目不能視,卻猜得出坐在這裡的就是老衲。”慧念大師心平氣和地回應道。
蕭玉又是“嗤”地一笑,“這滿室的香火氣,必不是岫雲劍派那些平日裡只喜歡殺人放火的女俠們留下的,而此時會被關在此處的出家人,恐怕也就唯有大師一人了。”
慧念大師忙問道:“蕭施主此話怎講?莫非濟世寺中老衲的各位同門均已平安脫險?”
蕭玉皺了一下眉頭,緩緩地道:“這個……脫險嘛……,用佛家的話來講,恐怕應該說是‘解脫’更恰當些。”
慧念大師聞言面色大變,“施主是說老衲的同門均已被殺?!此事可是你親眼所見?”
蕭玉不由搖頭笑道:“我一個瞎子怎麼可能會親眼所見?況且我並未說濟世寺中的和尚都死了,我的意思是,除了大師之外,濟世寺中有資格被關到此處來的和尚,應該是都已經西歸了。”
慧念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