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異常羞愧,略帶尷尬地道:“我……我只是心中尚有些疑慮……”
蕭玉正色道:“前輩心有所疑,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畢竟此前我們一直處於敵對立場,而晚輩為了解救家師,也曾多次欺瞞利用過前輩您。對此晚輩實是心有愧疚,還望您能多多見諒!”
“算了,從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你還是繼續說下一步的計劃吧。你方才說,讓明睿派人截殺忠義盟的分舵主。此事說來容易,可做起來卻是極為兇險。那些分舵主個個身手不凡,也都帶了多名屬下,且他們所走的方向各異,明睿的手下能有此本事將他們全部截殺嗎?”
“請前輩莫要心急。不瞞您說,其實我與舅舅之前早有計劃,要在明日截殺忠義盟的幾位分舵主。所以究竟要殺誰,且在何處下手之事,舅舅都已心中有數。只不過需請您轉告舅舅,此次還要再增加一位荊州的分舵主陳應誠。”
“陳應誠?”水心英不禁疑惑地追問了一句,“你為何要殺他?”
“此人雖是忠義盟的分舵主,但為人豪爽忠直,從未命手下殺害過隱族人,因此前輩不解我為何要殺他,是嗎?”蕭玉微微一笑,接著道,“我其實並不是真想殺他,只是看中了他的一身好功夫。請您告訴舅舅,一定要讓斷劍閣的人沿途伏擊陳應誠,尤為關鍵的一點是,請您務必要及時趕去救下他,不過讓他先受些不輕不重的傷倒是無妨,那樣反而更不容易引人懷疑。”
水心英想了一想,才道:“雖然我不懂你這些安排的用意,但想來明睿定是明白。只是截殺忠義盟分舵主又與救你出去之事何干?一旦各分舵主被截殺的訊息傳回來,家師必會派我去協助副盟主左語松調查此事,而家師也定能想到,這很可能是想救你出去的人所施下的聲東擊西之計,所以她必會親自守在這間密室之中,斷了你逃走的機會。”
蕭玉狡黠地一笑,“我就是要她堅信自己的猜測,將我盯牢在這間密室之中。如此一來,截殺計劃便能順利實施,而那些執行截殺計劃之人,應該也不會遭遇到太大的危險。待那些分舵主的屍身被陸續運回盟中之時,必然會引起極大的震動。
那邊忠義盟裡已經鬧得炸了鍋,而身為盟主的雪宗主,卻呆呆地在牢房裡守著我這個無用的瞎子過了大半日,這會讓左副盟主怎麼想?關鍵的是,雪宗主她自己又會怎麼想?她還會那麼相信自己的判斷,認為必定會有人趁亂來救我嗎?
一旦對自己的判斷失去了信心,她的心就難免會亂。而此時,您再借機挑起左語松的不滿,與他起上一些小小的衝突,那麼雪宗主就不得不出面去控制一下混亂的局面。只要雪宗主一離開,就是我逃走的最佳時機!”
第二十六章 脫身之計(二)
“你是說你要獨自逃出去?這這怎麼可能?”水心英真有些懷疑蕭玉此時是在說胡話。
“連前輩您都認為沒有可能,那其他人就更是意想不到了。”蕭玉淡然一笑,緩緩地接著道,“也許是太過自負,或者是覺得沒有必要,雪宗主自昨夜起就沒再命人給這間密室上鎖。而且每次她一來,就會命看守此間的人都退下,想是不願讓她們聽到不該知道的秘密。明日晚間,若是她在匆忙之中被您引去忠義盟,應該不會想到再重新派人來看守這間密室。”
水心英卻是嘆了口氣道:“你也不必再瞞我了!我知道師父她已逼你服下了無盡丹,她是不想讓其他弟子見到你受折磨時的情景,所以才會命她們晚間都不許來這裡看守。我所擔心的也正是這件事,今夜家師就要迫你說出三十二年前那件永王謀逆案的真相,到時你該如何應對?”
蕭玉下意識地用手輕撫著粗糙的青石地面,笑了笑道:“我既然清楚無盡丹的**之力,若無把握應對,怎還會如此鎮定地坐在這裡?只是”他頓了一下,改用一種商量的口氣道,“我想請前輩不要將無盡丹的事情告訴舅舅,免得徒亂了他的心神。”
水心英當即明白了蕭玉的意思無論最終能否拿到解藥,明日他都必須從這裡逃出去。
她點了點頭,略微遲疑了一下之後,終是忍不住問道:“明睿告訴我,當年是定王救了他和他的家人。既然令師並不是害死永王的真兇,你為何寧可受此折磨,也不肯將當年的真相對家師講出來呢?”
“只因那真相太過駭人聽聞!空口無憑之下,雪宗主未必肯信。”蕭玉輕嘆了一聲,“其實她不信倒是最好,無非是讓她更為確信,我是一個慣於信口雌黃的奸詐之徒罷了。可是一旦雪宗主相信了那個真相,那便會即刻將她置於極度危險之中。雪宗主是您的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