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後來師公去世,師父雖是傷心,卻只說了一句‘咎由自取’,便再也未在人前提起過師公,更未去追查殺害師公的兇手。”
浩星明睿略有些驚訝地皺眉問道:“既然如此,令師為何還會接掌了忠義盟呢?”
“師父接掌忠義盟,實是出於無奈。皇上欽定了此事,師父縱是萬般的不情願,卻也不能違抗聖命,而且她還念著皇上命人將師公遺骸送回的恩情。再者說,皇上雖是讓師父接任了忠義盟盟主之位,但實際上也只是個虛名,真正掌管盟中事務之人,卻是副盟主左語松。”
“原來是這樣”
浩星明睿思索了片刻,感到自己對這位雪宗主所知實是甚少,若是在這種只知己卻不知彼的情況下貿然行動,成功的機會將是微乎其微。
“心兒,你可知目前玉兒的情形如何?”
“我正想說與你聽,你可知蕭玉失明瞭?”
聽到這個訊息,浩星明睿的心中真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果然被自己料中,玉兒的化蝶功已修成在即,此後脫胎換骨將會進入另一番新境界。可令他擔憂的是,在這成繭期內,玉兒將接連失去各種感官,毫無自保之力,而如今他又身陷敵手,情況實是危險之至。
“我知道玉兒突然失明瞭,所以才落入了令師的手中。”
“不僅如此,昨日在我的徒兒水泠洛帶他回忠義盟的路上,他們還遭到一個蒙面高手的偷襲,蕭玉的左肩受了傷。聽洛兒說,那個偷襲之人所用的身法似是北人的擒雕手,而他的目標亦十分明確,就是要取蕭玉的性命。”
浩星明睿皺了皺眉,心中不由大是驚駭,不知這突然間冒出來的敵人究竟是何等身份,為何如此處心積慮地要置玉兒於死地呢?他這般伺伏於暗處隨時待機而動,實是一種極大的隱患。
“心兒,我知道救玉兒出來絕非易事,而我實也不希望你與令師因此反目,所以我只要你告訴我玉兒被關的具體位置,至於如何出手救人,還是由我來安排人去做吧。”
“蕭玉目前與濟世寺的慧念大師一同被關在忠義盟總舵的後山之上,那裡也是我們岫雲派的一處秘密落腳點,具體位置我可以給你畫出來。你們若來救人,須得趁家師不在時方有機會,而且一定要速戰速決,否則一旦驚動了山下忠義盟的人,將會很難脫身。”
“好的,心兒,我這就回去召集人手,明日此時我們還是在這裡碰面,到時再商量救人的具體細節。”
“這樣也好。雖然目前蕭玉一切安好,但是家師實已對他極為氣惱,必會設法從他口中逼問出定王的下落。我看那孩子也是個倔強性子,輕易是不會吐露什麼的。可他若是一直緘口不說,又不知家師將會用何種厲害的手段來對付他。”此時說起蕭玉,水心英的話中已不自覺地多了幾分關切與迴護之意。
浩星明睿鄭重地道:“如此還要拜託心兒你對他多加照拂,若有機會,請告訴玉兒,我必會盡快救他出來。”
水心英點了點頭,突然又遲疑地問道:“明睿,那位定王爺……此時是不是與你在一起?”
“是的。”浩星明睿想也未想地答了一句,“我們目前就藏身於”
“明睿!”水心英急忙打斷了他,“謝謝你對我如此信任,可我並不是真的想知道你們太多的事情。我只是擔心,萬一蕭玉受不住家師的手段,說出了你們的藏身之處,那將會令你們所有人都置身險境。”
浩星明睿堅定地搖頭道:“不會的。玉兒是何等樣的人,我這個做舅舅的最清楚,他絕不會說出任何他不想說出的事情來!”
水心英見浩星明睿如此信任蕭玉,也就不再多言,只是輕聲道:“那我就先回去了,明睿。畢竟今日我出來已有些時候,雖然家師知道我每日都會來此處逗留一番,但時間過久終是不妥。”
浩星明睿沒有說話,將水心英在懷中摟得更緊了些,良久才道:“心兒,無論如何,千萬要多加小心!此處極為隱密,今後若是你要見我,便可讓此處的掌櫃代為傳信。記住,明日此時,我必會在這裡等你。”
水心英柔聲笑道:“此番終於輪到你來等我了。放心吧,我必不會讓你像我一樣,等上那麼久。”
雖仍是捨不得,浩星明睿還是扶著水心英站起身來,並將她送到了茶肆之外。
目送著伊人離去的背影,浩星明睿的心中充溢著濃濃的不捨與柔情。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的餘生將永遠與仇恨和危險為伍,已再無幸福可言。可是今日得以與心愛之人互訴衷腸,竟然有了如此意想不到的結果。原來